“京城不能受到損失,兩方人數相差懸殊,被攻破隻是時間問題。”
明溥墨俯視城下密密麻麻的士兵。
用一些手段也隻是拖延時間和增加傷亡而已。
算了吧。
………………
滄玄琳界孽站在屋頂,在楊柳的遮掩下,看著遠處的城牆。
“要開戰了嗎?”
滄玄琳一臉茫然。
她隻是想留下來看後續而已……竟然看到了兩次謀反,而這次謀反,好像……快成功了?
“皇上決定投降了。”
界孽聲音平淡:“已經升白旗了。”
滄玄琳摟住界孽的腰,趴在界孽胸口久久沒有抬頭。
“這個皇帝……很好。”
“是啊……很善良……”
界孽麵無表情。
還有一絲勝利的機會。
明溥墨卻放棄了。
兩者還未開戰就判下勝負了,太滑稽。
明溥墨的心性,終究不如明景瀛。
……
……
……
一切恍如昨日,京城仍舊有秩序地運轉,隻是龍椅上坐著的人換了一個而已。
明溥墨沒想到過,自己第一次去牢房後,這裏就是自己需要住一遍的地方。
遠處有囚犯嘻嘻作怪,大聲嘲笑著明溥墨。
“沒想到皇帝也有今天!”
“哈哈哈,風水輪流轉,明年皇帝到我家!”
……
有蟑螂爬過,明溥墨一點挪動的意思都沒有。
他之前下令翻修牢房,結果在牢房內修整之前就進來了。
他這一生,也算是波瀾曲折了。
眼前恍惚閃過黑色,明溥墨抬頭,看著麵前的人。
明景瀛?
“你進牢房幹什麼?”
他不在乎對方為何單獨一人進來,不帶侍衛,竟然還膽大地與他共處一室。
不對……
這不是明景瀛!
明景瀛一直都是虛弱蒼白的臉色。
那種身體狀態,無法偽裝。
“你是誰?”
明溥墨終於站了起來。
他不能再忽視這個人了。
“你仿佛將我認成了明景瀛……”
界孽露齒一笑。
“怎麼樣?像嗎?”
“……不像。”
明溥墨沉默了一會兒回答。
“你是明景瀛的什麼人?他派你來做什麼?”
“曾經的皇帝……”
界孽走到明溥墨麵前,高了一個頭的身高令界孽微微低頭。
“還猜不出來我找你做什麼?”
“……你想與我合作?”
明溥墨神色怪異:“可是你清楚,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你還有斐濟,還有後宮那些妃子的家族,至少這些……”
“不過這的確不足以讓我與你合作。”
界孽勾唇。
“可是我樂意。”
“當然合作的內容也非常簡單,隻是需要你寫一個繼任詔書而已。”
“你……!”
明溥墨猛地抬頭。
“你到底是明景瀛什麼人?”
“等我想想……明景瀛還有半個月就是繼位大典……”
界孽仿佛沒有聽到上一句問題。
“到時候我做完了一切,就會放你出來,放心,你的那些人,我會留下他們,不過需要你的合作來換,懂麼?”
界孽眯了眯眼。
明溥墨冷靜問道:“我們第一次相識,我如何確定你會完成你的承諾?”
“江湖第一俠客這個名頭,我還是擔的起。”
界孽解下腰上的劍。
“情淪,認識麼?”
明溥墨複雜地看了一眼界孽。
這是他的皇姑設計的劍,他如何不知?
“看來你就是滄玄芥成的徒弟了……”
當初的那段情戀,隻在京城上層人中流傳,甚至知道這件事的人,如今不多了。
許多都在五十歲高齡以上。
他也隻是偶然才看到了他皇姑留下的手記。
手記其中,就記載著一把劍的樣式。
皇姑一直居住在皇宮中,深居淺出,宮裏的很多人,也不知道那裏,有個未出嫁的公主。
皇姑的事,已經被禁談了。
雖然他不清楚曾經發生了什麼,但他永遠忘不了皇姑那破滅的眼神,和對生活的無望。
“如果有可能……能請那人來京城一趟嗎?”
明溥墨注視著界孽的眼睛。
“我……姑姑還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