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
金玲和界孽、周楊已經能聽到從盛茂大廈傳來人們的呼喚聲了。
船慢慢地停到了落地窗旁。
“我們怎麼進去？”
金玲疑惑地看了一下落地窗。
為了通氣，上麵被人敲出了一小塊空隙，但是空隙太小了，他們根本不能通過空隙進去。
“旁邊有個小玻璃窗！”
裏麵的人喊道：“就在拐角那裏，距離不遠！”
金玲順著這個人的指向，讓界孽劃船去了拐角。
裏麵的人把玻璃窗打開，界孽三個人順著玻璃窗爬了進去。
一進去，就被一群人圍住了。
“你們的船哪兒弄的？”
“你們從那裏來的？”
“信號都接收不到了，你們是政府安排人來救援的嗎？”
“政府都是怎麼安排的？”
一群人嘰嘰喳喳地討論著。
界孽嘴角抽了抽。
之前其他地區發洪水的時候，對政府救援不及時毫不在意，這時候這麼關心？
說到底，之前還是因為災難沒有降臨到自己身上罷了，所以不在意。
“大家安靜一下。”
金玲大聲喊著：“我們不是政府的人，隻是家裏剛好有船，船隻能坐六個人，除了我們三個，隻能再加上三個人。”
金玲還想再說什麼，被界孽打斷了。
“這裏也有一些工具，你們為什麼不自己製造一個木筏，出去？”
神識掃過整棟大廈，她能看到每個樓層辦公室裏的木桌，還有木質的書架。
立刻所有人禁聲了。
金玲愣了一下。
“你們去找人吧。”
周楊突然說道：“我在這裏看著船。”
“……好。”
金玲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周楊，拉著界孽擠出人群，開始招人。
界孽跟在身後，也象征性地喊幾聲。
她拖著時間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為了那些“責任”消失？
這棟大廈裏沒有那些人。
她的神識早就跟蹤到了每個人，原主的家人加上金玲的家人總共有十一個人。
這還不算上一些親人。
不過現在隻還剩三個人了，一個是原主的父親，另外兩個是金玲的父母。
而且是都在水上漂泊，快要接近瑤山了。
其餘親人幾乎死光了，還有兩個在距離這裏幾百裏的一處建築內。
“沒有……”
金玲一層樓一層樓地找，從希望到絕望。
“或許像周楊一樣，漂走了……”
金玲喃喃自語。
界孽一言不發。
“呼……”
金玲坐到地上休息。
她現在在頂層了。
每個樓層都沒有……
“等一會兒我們去瑤山。”界孽坐到金玲旁邊：“或許你家人在那裏。”
“……嗯。”
金玲躺在地上。
反正已經這麼髒了，躺地上更髒也無所謂。
休息了一陣，界孽將金玲拉起來：“走吧，我們該離開了。”
下到水平麵那一層，界孽扶著金玲走向爬進來的窗戶旁。
周楊坐在窗戶旁，看到界孽和金玲來了，立刻站了起來。
“走嗎？”
“走吧。”
三個人依次從窗戶裏爬出來，到船上。
大廈裏的人們都神色複雜地看著三個人。
“我們離開後，出了點意外？”
界孽看著周楊。
“嗯，不過都解決了。”
周楊坐到甲板上，看著大廈原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