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玉鼓你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
上官旬眼中含淚,沙啞著聲音不停地喊著,就算自己明白這件事的確是真相,心中卻是在不停地否認著,自己不停命人追殺的,差點親手殺死的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親生女兒,這怎麼可能。
而自己的女兒,現在竟然還站在仇人的身邊,想要和他們一同對付著自己。
趁著上官旬現在失去了理智,晏秋便是上前從背後偷襲著,還以為能夠將他打暈,卻是不想自己根本就挨不住上官旬的三招,幾招下來早已經是遍體鱗傷,受著掌力直接被震在了牆壁之上。
見到情況不妙,晏秋連忙衝著戚搖大喊道,“搖兒快跑,他現在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話,即便你是他的女兒,他也不會放過你的。”
隻是此時的戚搖看起來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呆呆地坐在門前,空洞的眼神中看不出一絲對生的追求,這幾個月來心靈上的打擊,在這一瞬直接將戚搖的精神擊潰,現在的她差不多已經分不清哪裏是現實,哪裏是虛幻。
哪個是真相,哪個是騙局。
這時山洞開始微微晃動起來,大塊的石塊從牆壁上滾落下來,瞬間將戚搖和其他三人分開,此石塊不停地像裏麵滾著,巨大的衝擊力瞬間將門打開。
而戚搖正是失神地坐在門前。
大門一開,裏麵的箭矢就像流星一般向外激射,任憑齊瑾和晏秋大聲喊叫,戚搖都是沒有恢複意識。
憑借著戚搖的輕功,應是能勉強的躲開,隻是此時的她心中想著的卻並非是這件事。
喊了二十多年的娘的人是自己的養母,教導了自己六年多的師父為的也是自己的血緣,心心愛慕的人卻是騙了自己,而自己一直複仇的對象,竟然還是自己的父親。
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一瞬間地全部接受,淚水順著脖頸滑下,和血水混在一起浸濕了白色的衣衫,曾幾何時,戚搖也有著屬於自己的夢。
在夢中,時不時地回家看望父母,有時候去妹妹那裏閑聊,不管自己去了哪裏,做了什麼,總有一個人在家中等著自己,衝著自己溫柔一笑。
可是這一切終歸是個夢罷了。
閉緊了雙眼,戚搖早已經沒有了躲避的力氣,若是在此處離世的話,應該也是一種解脫吧,想到這戚搖不禁苦笑了下,周圍瞬間變得安靜起來,一切的喊聲都是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隻是出乎意料的是,自己卻是並沒有感受到萬箭穿心的疼痛感,戚搖甚是疑惑地轉過身來,隻是下一瞬,卻是捂著嘴失聲痛哭起來。
在她的身後,上官旬正衝她笑著,顫抖著的嘴唇中卻是發不出一絲的聲音。
將手覆在了戚搖的麵上,上官旬不停地笑著,鮮血從戚搖的麵上滑落,戚搖也是伸出手來緊緊握住了上官旬的手。咬緊了下嘴唇大喊道,“爹。”
雖是簡單的一個字,上官旬卻是笑的更加開心,伸出手來將小玉鼓放在了她的麵前,隻是還未交到戚搖的手中的時候,笑容卻是永遠地僵在了麵上。
身子如飄絮一般滑落,戚搖連忙抱住了他,不相信著這個事實,戚搖不停地大喊著,可是上官旬卻是再也沒有了回話。
“爹,你醒來好不好,女兒知道錯了,再也不會這般任性了。爹,你醒醒好不好。”
齊瑾走到了她的身邊,俯下身去安慰著,“悅兒,人死不能複生,不過前輩卻是笑著離開的,你也莫要太過傷心了。”
伸手輕撫著戚搖的青絲,可是卻被戚搖用力的打開,“齊瑾,你明知道這些事情為什麼要瞞著我,我卻是沒想到你竟然會騙我,從杭州開始你我便一起經曆了各種生生死死,我還天真地以為,我可以完全把心交給你,我現在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被最心愛的人所騙的滋味。”
戚搖雙眼中盡是血絲,麵上也盡是凶狠之色,齊瑾知道她現在正在氣頭上,便也沒有回話,而且這話自己也是無法辯駁。
見到齊瑾並未回話之後,戚搖突然大笑起來,“我算是瞎了眼了,我為什麼會喜歡你這種人,果然就是報應啊。”
說完後戚搖便是背著上官旬走出了密道,不管這第二重寶藏是什麼,不管這業火宮將要變成什麼樣子,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和自己沒有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