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一眼瞥見牆角有一個兩尺多高的大花瓶,她咬了咬牙,撈起來轉身走回裏屋,朝玉衡快步走來。
她要砸死玉衡!
玉衡一直站在原地未動,見長寧離去,心中的失落飛快爬上心頭。
沒一會兒,又見長寧回來了,他心中的失落,馬上又消失不見了,目光中浮著抹溫柔。
他盯著那花瓶,眉尖皺起,聲音溫和說道,“蘇蘇,花瓶很重的,你放下吧。”
“你還是操心你能不能活到明天吧!”長寧冷笑,“你這個偽君子!趁人之危欺負女人,算什麼男人?”
少女時,她丟下矜持,放低身價主動向他示愛,他卻冷冰冰將她趕走,送的禮品和藥品,全數退回。
揚言,不喜歡她種這性格的女人。
那他倒底喜歡什麼樣性格的女人,卻是閉口不說。
可等她嫁人了,他卻又跑來占她便宜,還走得雲淡風清不聲不響。
這個混蛋,他當時究竟在想些什麼?
長寧怒氣騰騰抱著大花瓶,走到玉衡的麵前,高高舉起朝他頭上砸去。
玉衡歎息著開口,“蘇蘇,砸下來聲音會很大,如此一來,就驚動了屋外的隨行人員。”
“……”
“我死了沒關係,可是蘇蘇,你一個丞相妻子,跑到一個外邦男子的臥房裏殺了人,人們怎麼議論你?怎麼議論我們的關係?”
“……”
“而且,嬌嬌馬上要出嫁了,你要是出事了,你讓她怎麼安心嫁人?”
長寧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好像——
拿花瓶砸死玉衡的法子,不太好?
那倒底該用什麼法子,才能將這混蛋整死啊!
一時想不出主意來的長寧,氣得臉兒都白了。
玉衡伸過手去,將她手中的大花瓶接過來,輕輕地放在地上。
“不如,你打我一頓吧,怎麼打都行。”玉衡看著長寧,歎道,“我不會出聲的,將我打到還有一口氣時,你再悄悄走掉,這樣一來,我今天死不了,明天後天會慢慢地死,沒人會懷疑你的。”
長寧仰頭看他,揚唇冷笑,“衡王殿下,你真當我不敢打你?”
“不是,我是擔心你的名聲。”
“收起你的虛偽之心!”長寧怒道,“告訴你,我連正德帝都打了,再打一個外邦攝政王,我根本不懼怕!”
“那……那你打吧。”玉衡張開手臂,一副任她欺淩的陣勢。
這在長寧看來,樣子實在是囂張,實在是欠揍得很,“別太得意!”
“我不是得意,我是贖罪。”
“那就成全你!”
長寧說打就打,跳起來就朝玉衡的脖子掐去。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看不順眼他的脖子。
他的喉結隨著他的說話,一滾一滾地,她就忍不住想咬一口。
不,連帶著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想一起咬。
玉衡本著由她揍一頓的心態,沒有出任何力氣反抗。
他被長寧揍倒在地,重重摔了一下,哼都沒有哼一聲。
目光溫和如水的,看著氣哼哼的長寧揮拳頭。
看著他這般堅強,長寧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她的拳頭繼續如雨點兒一般的往他身上砸去。
“我問你,你給我老實回答!”長寧坐在玉衡的腰上,咬牙切齒地揮拳,“為什麼二十五年前將我趕出鎏園,一臉的嫌棄?十五年前卻又對我非禮,占我清白?”
“……”
“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嫁給鬱文才了?你這個道貌岸然的登徒子!為什麼?說,不說清楚的話……”
打著打著,長寧發現自己體力越來越不支了,累得心慌慌的。
看著身下這廝穿得如此齊整,卻是個偽君子,她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記得,那天的她,上半身被他咬遍了,滿是牙印。
她決定,咬回去。
“蘇蘇,你聽我說……”
嘶——
長寧把他腰帶扯開了。
玉衡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