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嬌如是想著。
林伯勇也想到了一點,默然起來。
高興的是蘆生。
他走到鬱嬌的身旁,拿手將自己和鬱嬌比劃了幾下,笑著對林伯勇說道,“義父,我和嬌嬌都是六月生,我十四,她也十四,但我比她高半頭,我一定是哥哥,她是妹妹,對不對,義父?”
林伯勇各看了二人一眼,笑道,“這顯而易見麼,你比嬌嬌年長。”
鬱嬌雖然馬上要嫁入譽親王府了,有楚譽疼她,但林伯勇希望,有更多的人疼愛著鬱嬌才好,所以,他才想著,收個義子也好。
因為他看到,蘆生很想做鬱嬌的哥哥,不如,他順了這孩子的意。
得到這樣的肯定,蘆生心中樂開了花,嘴角都快裂到耳根處了。
哈哈哈——
這是不是說,他從此可以欺負楚譽了?
他是大舅哥了啊!
蘆生努力將身板挺直,看著楚譽一臉的神氣,“師兄,從今天開始,我是嬌嬌姑娘的哥哥了,聽到沒?”
楚譽看穿了蘆生的小心思。
他臉色馬上一黑,同時呢,心中歎道,嶽父大人,今天是要故意整他嗎?
林伯勇被鬱嬌攔著,不好再出手打他了,就給他找個大舅哥來,跟他對著幹?
楚譽淡淡看著蘆生,“你師兄我,沒有耳聾!”
蘆生不滿意楚譽繼續拿師兄的架子壓著他,“我是你大舅哥,不是你師弟,快快快,叫聲大舅哥!”蘆生彈彈袖子,等著受楚譽一拜。
楚譽想踢他一腳,毛孩子!
“時辰不早了,將軍每天晚上二更天吃的藥,該吃了吧?還有,昭陽府裏的人,是不是全都向著我們了?有沒有暗中跟安王勾結的,你查清了嗎?”
人不能全部換掉,否則,後麵的事情,就不能順利進行。
他得想辦法讓外人知道,是昭陽將林伯勇一直困在這裏。
要是換走了昭陽的人,全是新仆人和新護衛的話,就會讓人懷疑,林伯勇是他安排進去的,而不是安王兄妹,就罰不了安王和裴太妃。
他隻能做到,讓自己的人,暗中蹲守在昭陽的府裏,暗中看守著林伯勇。
也不讓林伯勇隨意走動。
楚譽眸光微閃,盯著蘆生。
蘆生一呆,呀,快到吃藥的時間了,藥還沒有煎好呢。
“我去煎藥去!”想到自己的責任,蘆生嚇得臉一白,朝林伯勇拱拱手,“義父,我給你煎藥去了。”又朝鬱嬌點了點頭,提著袍子就跑走了。
楚譽看著他離去,輕扯唇角,耳邊總算安靜了。
這處地方,又隻剩下了三人。
鬱嬌這時說道,“楚譽,父親被昭陽困在這裏,不能就這樣讓父親出去,太便宜昭陽和安王了,他們兩人使了個瞞天過海之計,讓世人都以為,父親死了,實在太可恨了!”
楚譽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在今天帶你前來見他,一起商議著,如何救出嶽父。”
鬱嬌眨眨眼,笑道,“你有了主意吧?隻是帶我前來,看我父親而已?”
“主意有一個。”他微微一笑,對林伯勇說道,“就要暫時委屈嶽父大人了。”
林伯勇聽著楚譽和鬱嬌說話,發現,鬱嬌和楚譽說話時,兩人的神色很是隨意,。
二人之間,沒有一般人家未婚男女們相處時的拘謹,顯然,他們感情很好,相處得久,否則,也做不到相淡隨意,一個眼神,就已知道彼此的心意。
所謂心有靈犀,便是這樣的。
林伯勇起初惱恨楚譽,是怪楚譽的行為太過於莽撞,又看到他們二人恩愛著,而且楚譽又為林家為景家為他做了這麼多的事,他心中那點怨言,早已消失不見了。
聯想到當初裴元誌的為人,裴元誌連楚譽的一分都比不了,林伯勇更恨裴元誌,也對楚譽,更加滿意了。
他便說道,“你有什麼好辦法,隻管說,老夫被囚禁在這裏多日,受的委屈,還少嗎?”
楚譽說道,“嶽父,譽當然不會叫嶽父真正的受委屈了,隻是做個樣子而已。”
鬱嬌催促他,“究竟是什麼辦法?快說呀?”
楚譽一指月桂樹上的燈籠,笑道,“昭陽府裏起火,然後呢,驚動守城的防禦兵們前來滅火,然後……”
鬱嬌心領神會,笑道,“然後,引得大家發現父親被囚禁在這裏?”
楚譽點頭,“就是這個意思。”他又對林伯勇說道,“火會起得很大,不過,嶽父大人不必擔心,會有人暗中跟隨在嶽父大人的身邊的,不會讓嶽父大人受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