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嬌和楚譽,同坐一輛馬車。
若是其他未婚男女這般一同車,會引來旁人的白眼。
但是,這可是譽親王,誰敢閑話?連眼神也不敢多送一個過去。
走在楚譽馬車左右的梟龍衛們,誰也不敢往馬車那兒亂看,誰也不敢去聽裏頭的話語聲。
楚譽的脾氣,他們可不敢惹。
再說了,鬱嬌還是個小姑娘,又受著傷,他們也不可能會鬧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路遠無聊,鬱嬌歪坐在車裏,閑閑地翻著一本話本子。
“馬車顛簸,看多了眼睛疼,別看!”楚譽從她手中抽走書冊,將她扶倒,“睡!”
鬱嬌:“……”她這幾天,不是吃,就是睡,一天走的路,不超過五百步,她眯著眼,好笑又好氣,“楚譽,再睡下去,我覺得我快成豬了,你除了叫我吃,就是叫我睡。”
楚譽伸手掐掐她的腰,冷笑道,“也沒見你多長肉!你長成豬了,本王也不嫌棄。”
鬱嬌:“……”
鬱嬌朝他翻了個白眼,隻好老實地睡覺。
胳膊幹不過大腿,她深深明白這個道理。
楚譽見她聽話乖巧了,莞爾一笑。
這時,窗戶外有人輕聲說道,“主子,是赤焰,查到消息了。”
鬱嬌赫然睜開雙眼。
楚譽的目光,也旋即一變。
“如何?”
簾子一晃,一個紙團從外麵飛進了馬車內,落到了楚譽的懷裏。
“這是屬下聽到看到的消息,全寫在上麵了。”赤焰說道。
一陣衣袂聲響過,赤焰離開了。
鬱嬌坐正身子,看著楚譽,“打開看看。”
楚譽看了她一眼,打開了紙團。
沒一會兒,他的眸光更加的冷沉了,漸漸地,唇角勾起,冷笑起來。
“是他呀……”
他意味深長地一笑。
鬱嬌從他手中拿走紙團,認真地看了起來。
越看,她的眉尖越發皺起,“左青玄?怎麼會是他?林婉音和我,以前都沒有跟他接觸過,跟他認識還是通過你認識的。去年之前,我也隻聽過他的名號,他為什麼這麼做?他叫冬梅監視我,是想做什麼?”
楚譽看著她,“他是天機閣主。”
“天機閣主?”鬱嬌驚訝著看向楚譽,“怎麼會是他?我還跟他求過事……”
楚譽眯了下眼,“除了你尋找田永貴的事,和尋找阮媽冬梅的事,還有沒有向他求過?”
鬱嬌搖搖頭,“沒有。當時,我跟你不熟悉,又沒有其他可以幫忙的人,隻好求他了。”
“……”
“是他告訴我,田永貴在你的手裏,我才去找你的。不過後來,他說沒有找到阮媽和冬梅的下落,還跟我道歉了。我就再沒有找過他。”
楚譽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警覺地看著鬱嬌,“你求他,許的什麼條件?我記得,他跟我說,沒有要你的條件,是同情你。而且,我也對他警告過,不得為難你。”
鬱嬌想起那個條件,心頭忽地一沉。
她許的條件是,將命交給天機閣主。
林婉音剛剛成為鬱嬌,沒有認識的權貴,走投無路,可又不得不急著為冤死的林婉音洗冤複仇,隻好去找天機閣主。
當時的她,身無分文,在鬱家沒有地位,連仆人都敢欺負她。
沒辦法,她隻好拿出自己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財產,來交換田永貴的消息。
她的命。
可她怕楚譽擔心她,說道,“沒有條件。”
楚譽望著她的臉,“沒有條件?”
“沒有。”鬱嬌說道,“你也知道,當時的我,一窮二白,我哪有財物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