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為這件事情,他心中開始對裴元誌不信任了。
但是呢,他不會直接治罪,會要裴元誌,或是安王,自己急了跳出來露馬他們的馬腳。
所以,他暗中派人請了宗親們前來,如果這二人敢圖謀造反,他會馬上要宗親們給他們定罪。
王貴海說道,“元誌公子回了自己的住處後,關門歇息了。”
正德帝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對於這個兒子,他是愧疚的。
但是,他是帝王,他的兒子很多。
他不能因為一時的愧疚,就將自己打下的江山,毀在一個兒子的身上。
他可以對兒子好,但絕對不能允許兒子背叛他!
正德帝疲倦地閉上雙眼。
王貴海往他臉上瞧了瞧,心道,這是真累著了。
他輕手輕腳地往後退。
才退出屏風,王貴海就看見暗衛頭領明正,急急匆匆走來了。
他朝屏風後看去一眼,朝明正擺擺手,示意明正小聲點,正德帝要休息了。
明正看了眼屏風處,神色更加的焦急了,“王公公,發現新情況,十分緊急。”
明正的聲音,極力地壓低著,但那焦急的語氣,卻是壓也壓不住,就快急得要跺腳了。
王貴海的目光,飛快地縮了一下,拉著明正走得離著屏風遠一些的地方站定,小聲問道,“發現什麼情況了?”
“看!”明正從袖中,取出一隻小小的物件,遞與王貴海。
王貴海眯了下眼,飛快接在手裏,小聲問道,“這是什麼?”
東西古怪,看著,是種武器。
長一尺,鐵製品。
握手處,有小巧的機關。
明正說道,“是從一間宅子裏搜到的,那所宅子,是裴公子的臨時住處,在下在那裏搜到了一箱這種東西。”
“……”
“這裏麵裝入火彈,可以百步殺人。而且,中彈即死。”說著,明正拿出一副圖紙給王貴海看,“這是搜到的圖紙,上麵說明了使用法子。”
“一箱……”王貴海心中,猛吸了口涼氣。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火器?
機關一按,小小的火彈珠子,飛快射出,射到人的身上,血肉迸出,射中要害,即刻死亡,就算沒射中害死,也是重殘。
傳說,海外一些地方,有人已經發明了。但是,大家也隻是傳說,並沒有見到過。
“這件事,請王公公務必告之皇上。裴公子這人,並非我們表麵看到的那樣忠誠。”明正目光凝重說道。
他是正德帝的人,曾經受命監視過其他的皇子,所以,麵對一個外室子裴元誌,明正並沒有表現得十分的尊敬。
他心中想的是,一個私生的皇子,一個能力處處比正牌皇子們強的優秀男子,怎可能甘願做個小小的世家子?
即便是封王拜相了,他心中,也是不甘心的吧?
同樣是皇帝的兒子,他憑什麼要低其他皇子一等?見了那些皇子們,要行叩拜禮?
明正心中如是想著,要是他,他也是不甘心的,何況,一向有能力,有抱負的裴元誌?
在嫉妒心的驅使下,裴元誌一定會鋌而走險的——反!
“你等著!”王公公不敢大意了,飛快走進屏風後。
王公公在宮中當差多年,深深知道,皇子們多,有多的好處,可以擇優選儲君,但也有壞處,個個都盯著那個位置呢!
稍有不慎,他們就會作亂。
“是明正回來了?他查到什麼了?”正德帝聽到腳步聲,又睜開了雙眼,看著王公公走來,馬上開口問道。
“皇上。”王貴海看了他一眼,斟酌著開口,“明正查到一件事情……,關於,元誌公子的。”
正德帝的目光,望著王貴海,微微縮了一下。
這個胖太監,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跟在身邊了,十分的忠心,說話最講分寸,此時,王貴海的臉上,神情凝重,顯然,消息不是很好。
“說!朕連雙腿斷了的事,都能承受住,還有什麼事,是經不住打擊的?”他語氣鑒定說道。
得知長寧的第一個男人不是自己,得知鬱嬌不是自己的女兒,得知李皇後的心裏,還想著陸子恒,他都沒有被打倒,還有什麼事,他會怕?
“是……”王貴海猶豫了一會兒,從袖中,取出明正搜尋來的火器,遞給正德帝,“皇上請看這個。”
“這是什麼?”正德帝接在手裏,顛來倒去看了看,問著王貴海。
王貴海又遞上一份圖紙。
“皇上,這是從裴公子的臨時住處,搜尋來的。這種東西,據說,在海外有人在使用,比弓弩的殺傷力要強。”
“……”
“隻需輕輕按一下這個機關,裏頭有一粒火彈,會飛快地射出去,射中對方要害處,當場斃命,即便不是要害處,也會是重殘,關鍵是——”
“……”
“能在百步之外,以眨眼時間殺一人。火彈射出的速度飛快,輕功十分高強者,也極難躲開。”
“這種火器,有多少隻?”正德帝的眼神,冷然如霜。
“明正說,有一箱,一共三十三隻。”王貴海說道。
“三十三?”正德帝冷冷一笑,“好,好好,好得很!”
王貴海說道,“皇上,三十三隻,配給三十三個人,足可以組成一隻強大的暗衛隊了。”
同時,他心中在驚悚著,到時候,可就不隻是暗衛隊了,而是暗殺隊。
手裏捏著這種火器,藏身在暗處,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法子,射殺一人,死的人,是怎麼死的,誰殺的,都不知道。
射出普通的暗器,還需要武功高強者射出,使用這種火器,一個不會武的小腳婦人,拿著火器都能輕而易舉的殺人。
這種武器,實在太可怕了。
而且呢,這種火器可以傳人。一人死,另一人撿起,同樣能是殺手。
王貴海想到了這裏,正德帝當然也想到了。
正德帝眯著眼,盯著手中的火器,忽然,他的揚了揚唇角,冷冷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