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安有沒有開始行動?
楚譽的三個朋友,已經確定西門鑫沒有背叛,是自己人。但還有公孫霸和左青玄沒有了解清楚,灰寶說的那個壞人,是他們其中一人,又是誰?
楚譽又在忙些什麼?
對一個人,不感興趣時,那人天天在眼前晃著,也不會動心,離開再久,也不會想起。
可是,一旦心中裝著一個人,隻閑下來,會滿腦子滿心裏都是他。
她現在就在想楚譽。
就算長寧郡主提醒她,她和楚譽在一起,會艱難重重,但是,她還是要博上一博。
誰的人生不是艱難重重?
都這麼怯弱,怎會有幸福?
鬱嬌走到桌邊,研好磨,鋪了信紙,提筆蘸了墨。
墨汁兒在紙兒已經滴下了數朵墨梅,她卻還沒有醞釀好,要對楚譽說的話。
想來想去,想了好久,鬱嬌仍是不知怎麼下筆。
鬱嬌想了想,幹脆不寫了。
她放下筆,俯身下來,在那幾朵墨梅旁,印了個吻,然後,輕輕地吹幹墨汁,將竹青色信紙疊起來,裝入一個信封裏,隻等霜月回來後,讓霜月用楚譽的信鴿送出去去。
又等了小半個時辰,霜月回來了。
她避開了翠玉軒其他的侍女,從窗子口跳進了二樓鬱嬌的臥房。
鬱嬌正等得無聊,見霜月回來,馬上問道,“怎樣,打聽到什麼了沒有?那個林佳蘭,是不是又不安分了?”
“那母女倆的口風很緊,在屋中說著悄悄話,說的話也是藏一半說一半。”霜月狡黠一笑,“不過呢,奴婢還是聽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消息。”
“是什麼?”
“那個林佳蘭呀,嘿嘿嘿嘿,她懷孩子了。”
“哦?”鬱嬌大為意外。
不過呢,想想又並不意外。
林佳蘭並不是個大姑娘,早被正德帝臨幸過了。
從三皇子的宴席到今天,也快一個月了,如果月信不來,那就是懷孕了。
鬱嬌眸光閃了閃,冷笑道,“如今,裴元誌成了通緝犯,以林佳蘭貪生怕死,自私自利的性子,是斷然不會嫁裴元誌的。而且,她肚子裏的孩子也等不得,她在做什麼打算?”
霜月說道,“林二夫人顯得很焦急,一再要她打掉孩子,她卻不理會,而且,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這可就奇怪了。”鬱嬌看著霜月,笑了笑,“難不成,她還想進宮不成?畢竟,她懷的可是皇子。”
霜月搖搖頭,“估計能進宮的希望不大。”
鬱嬌抬頭,“哦?還有什麼情況?”
霜月說道,“雖然那母女二人含含糊糊的不說清楚,但奴婢從她們的對話中聽出,皇上讓林佳蘭另擇佳婿,而且,還賜了什麼不好的藥,林二夫人讓林佳蘭喝,林佳蘭偏偏不喝。”
鬱嬌輕笑一聲。“原來是這樣的……”
霜月眨眨眼,“小姐知道林佳蘭想法?”
鬱嬌一笑,“裴元誌被通緝了,林佳蘭恰巧又懷了皇子,於是,她就另打起主意了,林二夫人找昭陽公主,想讓昭陽出麵,求皇上收了林佳蘭。哪想到……”她笑了笑,“這君心難測,皇上最不缺的便是女人,怎會稀罕一個臣子的未婚妻?”
霜月笑道。“裴元誌一跑,林佳蘭大肚子找不到男人收留,她可有苦頭吃了。”
“那是她自找的,與他人何幹?”鬱嬌冷笑,“在三皇子府上不害人,她也不會被人害。”
霜月點頭,“小姐說的沒錯,她是活該!”
鬱嬌說道,“林佳蘭的事,先放一邊,你幫我寄封信出去。”
說著,鬱嬌從袖中取出那封寫好的信遞給霜月,“馬上送去豐台縣。”
霜月接過折疊得齊整的,竹青色的信紙,故意笑了笑,“小姐,送往豐台縣哪裏?”
鬱嬌睇了她一眼,“你明知故問。”
“送到別莊桃枝那裏?”
鬱嬌狠狠盯著她,“送給你主子!”
霜月嘻嘻一笑,“是,送給小姐的心上人。”
鬱嬌怒目:“……”
……
在太陽微偏西時,鬱嬌的信,飛鴿傳書到了豐台縣櫻園。
黑水將信紙,從信鴿的腿上取下來,遞給坐在窗旁看文書的楚譽。
“主子,京城的信。”
“嗯。”楚譽隻淡淡瞥去一眼,伸手接在手裏。
以為是王府的文書,楚譽的神色很平靜,待看清信紙的顏色,他馬上坐正了身子,神色一片緊張。
楚譽還是頭一回接到信,緊張得手指微顫,這引得黑水十分好奇。
他將身子湊過去,探著頭,睜大雙眼往楚譽手裏看去。
楚譽眼角的餘光,掃到了黑水想一探究竟的臉,冷冷說道,“站遠些去。”
黑水扯了唇角,藏著掖著做什麼?一封無字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