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鑫“啪”的一聲,收了折扇,然後飛快地往楚譽跟前走了兩步。
他狠狠地眨眨著眼睛,“楚譽,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說,那又怎樣?你你你……,太自大了,會吃虧的。”
楚譽冷笑,“這不是自大,這是事實。之前呢,他是本王的表侄兒,現在呢,成了本王的親侄兒,變來變去的,仍是晚輩!還不是一樣的見了本王要行跪禮?嗯,沒準呢,跪的機會還要更多。”
西門鑫一愣,沒一會兒又笑了起來,“嘿,對呀,本大少怎麼沒有想到呢?對對對,他膽子再大,還敢對親叔叔下黑手?就不怕世人恥笑他?”
鬱嬌可沒有楚譽那般神色輕鬆。
她眉頭微蹙,說道,“楚譽,這樣一來,我們的行動,就不一定有效果了。”
她和楚譽的計劃是,給裴元誌安一個私做火彈的罪,但如果他是皇子的話,正德帝不一定會罰他。
現在想想,也難怪裴元誌膽大得敢害死林婉音和林伯勇了,原來是有人給他撐腰,也難怪,林伯勇的死,會不了了之了。
因為,有裴元誌參與其中,正德帝在這個案子上,當然是和著稀泥了。
一對忠心的臣子父女,哪裏比得了親兒子親呢?
可是,事情哪能這樣算了?
這次扳不倒裴元誌,她還有下次,隻要她活著,必跟裴元誌鬥到底!
楚譽見鬱嬌蹙眉憂心,他握了握她的手,淡然一笑,“嬌嬌,不管上頭那人罰不罰他,這件事,一定得做。”
鬱嬌看向他,點了點頭,“你將事情都準備好了,箭已上弦,哪有放棄的理?再說了,不試一試,怎知不行?對不對?”
楚譽冷笑,“對!一次不行,來兩次。兩次不行,三次四次,總之呢,絕不會罷休!這朝中,也不盡是裴家人說了算,這齊國的天下,也不盡是那個人說了算!”
西門鑫見他二人說著說著,又拉起了小手,他甩著袖子,一直咳咳咳著。
“我沒瞎!”明知他家小九兒還不理他,讓他一直幹著急著,看在眼裏,吃不到嘴裏,夜裏夢裏隻能想想,也越想越傷心,偏偏這兩人公然在他麵前拉小手氣他。
炫耀,赤果果的炫耀!
能拉小手了不起嗎?
不拉小手會死人嗎?
楚譽淡淡揚眉,微帶得意地看著他,那臉上的表情寫的分明是,我就炫耀了,怎麼著?
你打我呀?
自己沒眼力見跑來找奚落,活該。
楚譽現在十分不想看見西門鑫,因為天色很晚了,便站起身來,拉著鬱嬌往後堂走。
西門鑫更氣了,“……”扇子搖得飛快,扯著嗓子在後麵大聲道,“我看中了這宅子裏的一間小院,裏頭種著幾株芍藥花的那間,我去住了哈。”
“隨你,太陽出來之前,你若出院子門的話,那五千兩就沒了。”楚譽沒回頭看他,淡淡扔了一句給西門鑫。
西門鑫朝楚譽狠狠瞪一眼,搖搖扇子轉身就走,口裏冷笑道,“嗬,這是防著本大少去偷看你們親熱?了不起啊!本大少如今,銀子最重要!誰稀罕看你?”
楚譽耳力好,涼涼說道,“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西門鑫:“……”
鬱嬌被楚譽帶到了後堂,穿過後堂的後門,一直往後麵走,也不知經過了幾處弄堂,幾處小花園,便到了一處清幽的小園前,園子門半開著,隱隱聽到裏頭有流水的聲音。
“怎麼會有聲音?”鬱嬌好奇問道。
“是山泉水的聲音。”楚譽說道,“進去看看吧,這是當初,父皇和母後一起住過的屋子。因為緊挨著後山,有山泉水留下,所以,這處園子,到了夏季,很是清涼。”
鬱嬌點了點頭,跟著楚譽一起進了園子。
有小路蜿蜒向前,楚譽右手牽著鬱姣,左手手裏,捏著一粒夜明珠來照明。
繞過幾處花樹,便到了正屋,正屋的一側,果然可見有山泉水從後山往下流,在正屋的一側,積成一汪潭水。潭水池一側,有個口子,水溢出後,又往前方流去。
“這泉水,冬暖夏涼。”楚譽道。
“嗯。”鬱嬌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