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鬱嬌的門口附近時,住在鬱嬌隔壁的景蓁,從自己的屋子裏走出來了。
景蓁猛一看到裴元誌,嚇得手裏的帕子都掉地上了。
她的侍女童兒慌忙撿起來,塞到她的手裏。
裴元誌注意到景蓁手裏的帕子,已由桃花圖案,換成了蘭花圖。
他的目光,攸地沉了下來。
景蓁……
也嫌棄他了?
“元……元元元誌哥哥?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你這是怎麼啦,為何臉色不好?”景蓁忽然看到裴元誌,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
裴元誌的目光,又移向景蓁的頭上,他送給景蓁的金釵,也不在頭發上。
這個女人……
發現了什麼嗎?
他輕笑一聲,看了眼身側的冷義。
冷義會意,冷笑道,“景姑娘,我們世子不在的日子裏,你為何從不來過問一下他的去向?虧我們世子對你那麼好。他現在,很是傷心,不想講話。”
景蓁心中一慌,因為,裴元誌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裴元誌是不是懷疑她了?
她訕訕說道,“我表妹病了,我在照看她。其實我心中一直擔心著元誌哥哥呢,隻是沒有時間去。”
“所以,你的眼裏隻有你的表妹?就沒有我們世子了?景姑娘,你太叫世子寒心了。”冷義冷笑。
景蓁臉色微變,佯裝發怒,瞪眼怒道。“冷義你居然敢冤枉我!你膽子不小!”又朝裴元誌撒嬌,“元誌哥哥,我一直在擔心你呢,你的護衛居然這麼說我!你不在的時候,我往你住的客房跑了好幾次了,隻是,我怎麼敲門,那門也不開。”
裴元誌朝她走近兩步,緩緩抬手,來撫景蓁的臉。
景蓁的身子陡然一僵,臉上努力裝著嬌羞的樣子,“元誌哥哥,你怎麼不說話?”
“釵?”他看向她的頭發,說了一個字。
景蓁摸摸頭發,歎氣說道,“那隻桃花釵,不知掉到哪裏去了,昨天還在頭發上呢,我還到茶樓裏找過,沒有找到。”
裴元誌眸光微閃,放下手來,離開了。
丟下景蓁在原地,一頭的霧水。
她的丫頭童兒小聲問她,“小姐,你還好嗎?”
“走,去看嬌小姐。”景蓁說道。
裴元誌走到鬱嬌的客房門前,看了眼冷義,示意他敲門。
不過呢,冷義敲了許久的門,門就是不開。
因為,放了爆竹後,霜月將氣歪了嘴的裴元誌護衛的樣子,正繪聲繪色地說給鬱嬌聽。
又說,看到屋中的裴元誌,氣得臉色都白了。
霜月善於說,桃枝善於添油加醋,兩人跟說書似的,輪流哄著鬱嬌開心。
所以,霜月在門縫裏看到是裴元誌主仆前來時,才懶得開門,故意讓他們敲得急。
屋子外麵,景蓁眯著眼,看著前方的裴元誌。他究竟想幹什麼?還有,他不講話,行動遲緩,是不是因為鬱嬌下的毒,將他毒成了這副癡呆樣?
想到這個男人的虛偽和兩麵,景蓁心中隻想拍手稱快。
真是報應!
不過,她又替鬱嬌擔心起來,裴元誌,不會對鬱嬌怎麼樣吧?
又一想,他都這樣了?鬱嬌會怕他?
除非他想早死。
也好,他不死才好,她會看著自大又狡猾又險惡的裴元誌,慢慢地慢慢地走向死亡!
“敲什麼敲?”門忽然從裏打開了,霜月抱著胳膊,擋在門口怒道。
冷義冷笑,“讓開,讓我們世子進去,我們世子要見見鬱四小姐。”
霜月仿佛聽到一個什麼天大的笑話。
她死勁地大笑起來,“你們裴世子想進去,就進去?誰給你們的權利?你們呀,從哪兒來,麻溜地回哪兒去,否則,本大爺會到衙門裏去告你們私闖閨門小姐的屋子,告你們一個輕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