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蓁發現鬱嬌站在門口,驚喜說道,“嬌嬌,你回來了?快,進來進來,讓我好好看看你。”景蓁高興著將鬱嬌拉進了屋裏,將鬱嬌上下打量著,“我都擔心死你了。霜月一直安慰我,叫我不要擔心,不要擔心,說你沒事的。可我沒看到你,又怎能不擔心?”
霜月朝景蓁笑道,“景小姐,勞煩照顧一下我們小姐,奴婢給小姐準備換洗衣衫和夜宵去。”
“她是我妹妹,我還能不看好她?你要忙就快去忙吧,瞎操心。”景蓁朝霜月揮揮手。
“是。”霜月退出了景蓁的屋子,往客棧門口快速而去。
鬱嬌身世這件事,太重大了,她務必要告訴楚譽。
就算楚譽會傷心,她也要說。
叔叔喜歡上了自己的親侄女,傳出去可是會出笑話的。
……
客棧一側的小巷子裏,停著一輛普通的青油布小馬車,正是楚譽和鬱嬌剛才坐過的。
鬱嬌由霜月陪著進了客棧之後,楚譽就一直坐在馬車裏,靜候鬱人誌走出客棧來。
他知道,鬱嬌目前隻想罰罰梅姨娘,想讓鬱人誌再逍遙一會兒,到時候,來個狠罰。
她想讓對手飛得更高,才能摔得更重。
不過呢,鬱嬌沒時間罰,他有時間,他很閑。
即便是鬱人誌不飛,他也有辦法,打得鬱人誌飛起來。
正想著如何罰罰鬱人誌時,他看見霜月神色肅然,腳步匆匆朝馬車而來。
“爺,有急事稟報,是秘辛。”霜月站在馬車門一側,小聲說道。
霜月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與她一向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性格,極不相符。
事出反常必有妖。
楚譽目光微縮,也壓低了聲音問道,“出了何事?”
“是……關於四小姐的。”霜月道,然後,又咬了咬唇,緊張地看著楚譽。
一聽說是鬱嬌的事,楚譽的臉色旋即一變,加上霜月神色古怪,他急忙說道,“吞吞吐吐地,你是想挨罰嗎?”
“爺,您先做好失敗的思想準備。”
“什麼思想準備?”楚譽眯了下眼。
“……不能娶四小姐的思想準備。”霜月鼓起勇氣,吐出一句話。
楚譽笑了笑,“是不是她又說,沒想好嫁人,讓本王先遠離她?這話她不止說了一次。”
這個小女人,真要將生米煮成了熟飯,她才乖乖聽話?
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他頭疼地揉揉額頭。
“不是。”霜月好想打一頓自己,為什麼她不敢說?唉,她又跑來做什麼?
“究竟是什麼?”楚譽不耐煩了。
“她的身份……不能和爺成婚。”
楚譽臉上的笑容,攸地一收,目光飛快地移到霜月的臉上,“身份?什麼身份?”
“她是當今皇上的女兒。”霜月說出這句話後,渾身一鬆,“是長寧郡主跟皇上的……私生女。”
唉,堂堂廣平縣君居然是私生女,這說出去,多難聽。
但也不是鬱嬌的錯啊,霜月心疼鬱嬌。
心疼的同時,她等著成為楚譽的出氣筒,老實地站在馬車旁等著楚譽罵她。
“你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楚譽低聲喝問。
霜月歎了歎,道,“小姐不是去找梅姨娘算帳了嗎?梅姨娘怕罰,就說了這個秘辛出來,以此要挾小姐不準罰她。”
“梅姨娘?”楚譽冷笑,“一個姨娘,怎麼會知道這麼秘密的事?”
“小姐也覺得奇怪呀,所以當場就問她了。那梅姨娘說,她是鬱文才的寵妾,鬱文才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這也是鬱文才厭惡長寧郡主母女的主要原因。”霜月說完,又看向楚譽。
小巷一側是家曲藝坊,二層小樓上,懸掛著兩隻明亮大燈籠。
燈籠光照下來,正好照在楚譽的臉上,將楚譽臉上的神色,照得一清二楚。
他的神色微微暗了暗,“我知道了。”
霜月想了想,又道,“爺,要不要奴婢去查一查,或是拷問一下梅姨娘?這要是真的話……”
好吧,楚譽這輩打光棍算了。
譽親王府也徹底改成和尚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