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呢,鬱嬌不要他背,但她實在是走不過楚譽和阿福,一個會武,一個是長期走山路的人,很快,她就掉了隊。
鬱嬌隻好妥協了。
阿福回頭見兩人親親密密的樣子,憨厚一笑。
灰寶抱著顆撿到的鬆果,跳到鬱嬌的肩頭上坐著,玩鬆果。
楚譽見阿福走在前頭,小聲問著鬱嬌,“我剛才聽到你對喜花說,我是你男人?”
鬱嬌臉色一僵,伸手敲敲他的頭,“你耳朵聽叉了,沒有。”他耳力為什麼這麼好?下回說他的話,一定要走得遠遠的。
“嬌嬌不承認就算了,我聽到就是了。”
鬱嬌瞪他一眼,“……”
阿福是個多話的人,他邊走邊說著山裏人家的趣事。
走了約摸有小半個時辰了,阿福忽然變了臉色,“壞了。”
楚譽隻得停下腳步來,詫異看向他,“出了何事?”
阿福急得臉色窘紅,“喜花給我做的香囊忘記拿了,還放在床上呢,我想回去拿。”頓了頓又道,“沒有那個,我……我心神不寧,茶飯不思。”
楚譽:“……”
鬱嬌:“……”
見兩人不解,阿福又補了一句,“那裏麵裝著我二人的頭發。”
楚譽:“……”
鬱嬌:“……”
“我……我我我,我很快去取來,你們等等我。”阿福見二人盯著他看,一臉的不好意思,“我不是看喜花,我是找香囊。”
楚譽:“……”
鬱嬌:“……”
她心中好笑,裝吧,什麼找香囊?不就是想回去再看看自己娘子嗎?
“好吧,你去吧。”鬱嬌笑了笑。
阿福更加不好意思了,“我真找香囊。”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鬱嬌心中更笑了。
楚譽隻得揉揉額頭,“阿福啊,你不必送我們了,我們會走下山的。”
“那怎麼成,我答應我爺爺了。”阿福搖搖頭。
“楚譽。”鬱嬌忽然壓低聲音,“我們跟他一起回去。”
鬱嬌的聲音中,不像昨天和今天清晨那樣,帶著嬌嗔,而是,驚惶。
楚譽眸光微縮,“怎麼啦,嬌嬌?”
“阿福家的方向,有驚鳥騰空。”鬱嬌目光微縮,看向那處半山腰。
剛才灰寶提醒她,有壞人來了,還一直指著來的路上。
她正詫異呢,聽得阿福說要回家,她馬上回頭來看。
果然——
無數鳥雀驚飛,隻怕,不是什麼好事發生。
這座山上,隻有阿福一家子。
將鳥雀都驚得飛起——
一定是來了不少人。
“你在這裏別跟去,我去看看!”楚譽眸光一沉,將鬱嬌放下後,腳步點地,往半山腰的宅子處,飛奔而去。
阿福見楚譽平地消息了,驚得睜大雙眼,“大妹子,你家男人呢?哎呀,這是神仙嗎?他去哪裏了?”
鬱嬌心中裝著事,沒心情跟他說笑,“這是輕功,他去你家了。走,我們回去看看。”
阿福道,“大兄弟說讓你留在這兒,你別跟去了,我去看看吧。”
阿福朝鬱嬌擺擺手。
鬱嬌冷著臉,“喜花不見了,你會坐著不動嗎?”
阿福搖頭,“我會去找她!”
“我也一樣,他不見了,我也要去找!”鬱嬌抱著灰寶,將裙子提起,飛快往山上跑去。
阿福見鬱嬌跑回去了,也飛快往家裏跑去。
因為心中裝著事,所以,他們回的時間,比去的時間,用時要短,很快,二人來到阿福家的院子門前。
院門敞開著。
晾曬在院中的一些野菜幹,散了一地。
一條土黃色的家狗倒在地上,頭已斷在一旁。
一身紅裙的喜花,趴在地上,頭向院門外,腳朝裏。
她身邊的地上,已經流了一地的血。
也不知是她的血,還是狗血。
鬱嬌眼皮一跳。
“喜花——”阿福臉色一白,大叫一聲衝上前,“喜花你怎麼啦?”
他將喜花的身子翻過來。
鬱嬌看到喜花的臉,更是一陣心痛。
因為,喜花的兩隻耳垂處,鮮血淋淋。
她剛才送給喜花的那對翡翠耳環,不見了,顯然,有人從喜花的耳朵上,硬生生地給拽走了。
因為力大,將喜花嬌嫩的耳垂扯破了,鮮血留了一脖子。
鬱嬌心頭怒火騰起,這是什麼人幹的?
“喜花啊,娘子啊,你怎麼啦——”阿福抱著自己的新婚娘子,嚎啕大哭著,“你醒醒啊,娘子——”
鬱嬌匆忙走上前,蹲下身去探喜花的脈搏。
還好,隻是昏過去了。
“阿福,她隻是昏倒了。”鬱嬌道,她按著前世看過的醫書上的法子,掐了掐喜花的幾處穴位。
沒一會兒,喜花幽幽醒轉過來。
阿福大鬆一口氣,緊緊抱著喜花,“你嚇死我了啊!這是誰將打成這樣的?”
喜花看到自己男人來了,高興得一把抱住,“阿福,有壞人來家裏了,他們搶走了我的耳環。”又看到鬱嬌,忙道,“阿福,大妹子的男人進屋去了,有四個提刀的惡人圍著他,快去幫忙。”
“灰寶,快去救人!”鬱嬌將灰寶放在地上,提裙往屋中跑去。
“大妹子,別去!”阿福大聲喊她,“危險,你回來,我去!”
阿福放下喜花,從院中的柴旁,撿了把柴刀往屋中衝去。
正屋中,楚譽手裏抓著把鋤頭,正同三個黑衣人在廝殺。
另有一人正拿刀脅迫著老婦人跟老漢。
“爺爺,奶奶,你們別怕,我來救你們。”阿福提著柴刀衝上去。
“阿福,回來!”鬱嬌大聲喊他。
阿福隻是個普通的山民,這些人的武功都不差。他哪裏打得過?
果然,那個脅迫之人,提腳踢飛一張凳子砸向阿福,阿福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