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左青玄拉過她的手,帶著她飛快往樓道另一頭的窗子口跑去。
霜月見有人相助,心下鬆了口氣,提著劍擋著追來的匪徒,邊打邊退。
左青玄已帶著鬱嬌到了窗子口。
“這裏很高,四小姐,得罪了。”左青玄道,然後,他彎下身子,將鬱嬌打橫抱起來,抱著她跳了下去。
鬱嬌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已到了一樓的樓下。
霜月愣了愣,這是哪裏跑出來的小白臉?她臉色一沉,隨後跟上。
左青玄抱著鬱嬌繼續往前跑。
鬱嬌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左公子,能否放我下來?”
“你確定,你跑得得那些人嗎?”左青玄道。
鬱嬌往後麵看去,果真有不少人追了過來。
“將這裏圍起來,有人勾結匪徒殺人了。”有一隊兵差模樣的人,往這裏大步跑來,“所有人不得出入!違者格殺勿論!”
“從樓上跳下來幾個人,他們一定是匪徒,不準他們跑了!”
四五個兵差提著寬口大刀朝他們跑來。
霜月眨眨眼,“小姐,這裏怎麼會有兵差?”
鬱嬌也不想不明白。
她讓景蓁去報案,舉報裴元誌殺了人,也隻是跟一個亭長報案,這裏離著豐台縣縣衙門還有七十多裏,離著京城雖然隻有五十裏路,但沒有京官設在這裏,必竟,隻是一座小集鎮,不會設官衙。
管著這處治安的,隻是個亭長。
“那是路過此地的刑部侍郎所帶的一些護衛。”左青玄道,“他為人古板,被他抓著了,不會好過,我們快走。”
左青玄抱著鬱嬌,往一輛馬車處跑來。
霜月見左青玄一直抱著鬱嬌,越看越不順眼,“左公子,勞煩放下我家小姐,男女授受不親,公子身為夫子,難道不懂?”
左青玄淡淡道,“要命還是要名聲?”
霜月:“……”這是借口占便宜吧?
可就在這時,左青玄正要帶著鬱嬌坐進馬車,又有一人忽然從一側的小巷裏閃身出來,將鬱嬌搶了過去抱在懷裏。
“四小姐,府裏的馬車在那邊,這不是鬱府的馬車。”說著,抱著鬱嬌往另一處方向跑去。
鬱嬌微愣,楚譽?
此時的楚譽是一身普通的黑衣,臉上貼著人皮麵具,而且,將聲音也偽裝了,要不是她之前已見過了他的這副樣子,還以為是個陌生的人。
“對,這不是我們府上的馬車,我真糊塗了。”鬱嬌回頭朝左青玄微笑道,“剛才多謝左公子相救,這是我的暗衛。有他相助,我已經沒事了。”
左青玄停了腳步,沒有追上前,朝鬱嬌點了點頭,微笑道,“好,四小姐保重。”
楚譽帶著鬱嬌,坐進了小全子趕的馬車,霜月抱著灰寶,隨後跟上。
不過,小全子並不在這裏。
也被鬱嬌派去辦事去了。
馬車裏,鬱嬌驚訝看著楚譽,“你怎麼來了?”
“是呢,我怎麼來了。”楚譽冷笑,“你的膽子倒是不小,敢算計裴元誌?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個冷血的人。”
鬱嬌歎了一聲,“我擔心他進了豐台縣城後,會惹出事來,所以,才想了這個法子,拖住他。”
“拖住他?”楚譽眯了下眼,“你如何拖住他?他狡猾如狐狸,怎麼會上你的當?”
鬱嬌揚唇一笑,“因為,他太自大了,居然殺了一個人!”
楚譽眸光微縮影,“他殺了誰?”
“鬱人誌的護衛!”
“然後呢?”
鬱嬌坐正身子,冷冷一笑,“殺人麼,當然是要償命的!”
……
景蓁按著鬱嬌的吩咐,帶著自己的侍女,去集鎮上亭長家報案,說,路過一處荒宅時,看到有個死人棄在那裏。
沒想到,有個刑部侍郎路過這裏,被亭長接到家裏在吃飯。
一聽說死了人,刑部侍郎和亭長馬上往荒宅趕來。
他們在死屍的身上,發現了一根斷掉的玉佩上的穗子。
而這時呢,小全子又跑來這裏說,茶樓裏出現了匪徒,正提刀搶劫呢。
亭長和刑部侍郎又帶著人匆匆往茶樓裏趕來。
幾個匪徒見勢不妙,一個個做鳥雀狀,全都散開跑掉了。
“一樓沒人,二樓再看看。”刑部侍郎對護衛們說道。
“來人,上二樓搜!”亭長也吩咐起了自己的隨從。
於是,搜來搜去,搜到了裴元誌和牛子的茶室。
門一拉開,眾人看到裏頭的情形,一時驚住。
亭長一陣驚呼,“打攪了,打攪了。”正要轉身離去時,有人說道,“看,這根穗子,跟死屍身上的,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