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嬌揚眉,“她們想罵我,被我慫回去了。”
霜月冷嗤,“真是皮癢癢,幾天不找罵,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可不是麼?”鬱嬌冷冷一笑。
鬱嬌四姐妹下了馬車後,馬上跟後麵馬車上的鬱老夫人彙和了。
這時,有三皇子府上的男女管事們,紛紛朝鬱家人走來。
男管事,將鬱文才和兩位鬱家公子迎了進去,兩位女管事,則朝鬱老夫人福了一福,“笑道,可把老夫人和幾位姑娘給盼來了,側妃娘娘等候眾位多時了。”
“多謝側妃娘娘記掛著。”鬱老夫人朝兩位嬤嬤笑道,“有勞兩位迎接。”
鬱嬌抬頭往前看去,今天的三皇子府,顯得格外的喜慶,畢竟是寵妃的兒子,又過的是整壽。
她們一路走著,時不時聽到有人說,皇上一會兒還會親自來府裏,給三皇子送壽禮。
這份恩寵,自不必細說,來赴宴的各臣子的家眷們,更是想一飽眼福皇上的龍顏。
誥命夫人們,見多了皇上的樣子,並不稀奇,但大多數的千金小姐和少爺公子們,並沒有見過。
必竟,這不是正規的宮宴,庶子庶女,都可以來參加。
像庶女出身的鬱憐月,就是第一次來這種大場合,也從未見過皇上的樣子。
她十分的期待,不停地問著鬱明月。
鬱明月不經意看到鬱嬌氣定神閑地走著,心中生疑,為什麼,鬱嬌不好奇的問?
鬱明月剛才想罵鬱嬌,沒罵成,心中一直憋著氣。
這會兒見老夫人走到前頭和三皇子府上的管事,聊得起勁,便走到鬱嬌的身旁,揶揄說道,“你在豐台縣,沒有見過這等熱鬧的宴席吧?你呢,最好老老實實的跟著我們,別鬧出笑話,給人增加笑料,有什麼不懂的,盡管問我。”
她神色炫耀望著鬱嬌。
鬱嬌想著昭陽的事,想著林佳蘭一會兒來會三皇子府上的事,又想著景蓁還跟裴元誌在一起,幾件事參雜,讓她心情沉重,哪有心情說話?她便不理會鬱明月。
臉上冷然的神色,在鬱明月的眼裏看來,是滿不在乎的樣子,更讓鬱明月火大。
鬱惜月怕鬱明月沉不氣而惹事,一個眼風刀子給製止了。
一行人各懷心事,進了三皇子府上。
太監侍女們,忙碌著穿梭來去。
府中花園的水上戲台,已在唱著折子戲,小生小旦,正咿咿呀呀的唱著喜慶的曲目。
不時有人在喝彩,很是熱鬧。
岸上,左邊抄手遊廊坐著男眷,右邊的抄手遊廊,側是坐著女眷。
正中間的空地上,擺著不少高背的椅子並小幾。小幾上,擺著各色果子點心並酒水,茶水,這是留個皇上,公主皇子們的席位。
鬱嬌往那處地方看去,正德皇帝的幾個兒女們都來了,互相找關係好的在閑聊,最前麵一排,略靠左的位置上,坐著一個身穿玫紅盛裝的年輕婦人。
她墨發高挽,梳著元寶發髻,發髻上,插著五尾鳳的紫金鳳頭步搖,耳墜金色珍珠,脖子上繞著同色的項鏈。
項鏈有三四圈,層層疊疊,富貴逼人。
她的肌膚很白,可那唇上,偏又抹著厚重的胭脂,眼波飛來,妖嬈媚人。
整個大齊國,駙馬死了不到一年,敢打扮得這麼妖嬈勾人的婦人,隻有昭陽長公主。
大約發現有人在直直盯著她看,昭陽妖嬈的目光,馬上變得淩厲起來,飛快掃視女眷那一方的人,可是,她又什麼都沒有發現。
“該死的,這種感覺,究竟是怎麼回事?”昭陽眯著眼,伸手按了按心口,剛才,她不經意迎上的一個眼神,為什麼那麼像夢中林婉音的眼神?
帶著仇恨,一種恨不殺了她的滔天恨意。
是誰,敢這麼大膽的看她?
“來人!”昭陽伸手一招,叫過一個女護衛,“你去女眷那一方,給我暗中查一查,是誰在盯著本宮看。”
“是,公主。”女護衛閃身而去。
她最近心情不好,林世安那一家子的蠢貨,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居然被長房趕出去了。
要不是覺得林世安還有些用處,她才懶得理會林世安他們。
……
鬱家的女眷們,並沒有被引到女眷的席位上,而是被女管事帶著,一直往後宅而來。
女管事笑著道,“側妃娘娘說,想見見老夫人,和幾位姐妹們,想先跟幾位說說話。”
老夫人笑道,“正好,我也怪想她的。”
老夫人這麼說了,鬱惜月馬上附和,“我也好久沒有見著大姐姐了,也怪想她的。”
說著話,不知不覺間,就到了一座別致的院落。
園子門大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