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一會兒後,它伸著爪子,拉拉鬱嬌的袖子。

鬱嬌沒理它,以為它不喜歡她捏它的耳朵,便放棄了,打量起楚譽的屋子來。

灰寶見鬱嬌不理它,便繼續拉。

鬱嬌隻得低下頭來,去看這隻小東西。

它這麼鬧騰,就不怕楚譽惱火,將它扔出屋子去?

灰寶見她終於朝它看來了,便伸著爪子,一指床上的楚譽。

鬱嬌眸光微縮,楚譽?

楚譽怎麼啦?

灰寶繼續指,而且,是一副十分焦急的樣子。

鬱嬌的目光,移向床上的楚譽。

灰寶不敢吱聲,眼中閃著畏懼,頻頻指著楚譽。

難道是楚譽,沒有暈?

灰寶怕楚譽,所以才不敢吱聲,隻能悄悄提醒她?

她走向前,朝床上的楚譽望了兩眼。

心中忽然想到,有些會武的人,會屏息裝暈,一般的大夫,是瞧不出來的。

灰寶是隻靈獸,它定是發現了什麼。

這個楚譽——

鬱嬌走到床前,望著楚譽淡淡說道,“王爺好睡,鬱嬌告辭了。哦,對了,你唆使西門鑫誣陷昀表哥這件事,我可會記著一輩子。”

說完,她轉身抬腳就走。

不過呢,鬱嬌的腳才邁出一步,她的手腕就被抓住了,緊接著,眼前一陣暈眩,她整個人被床上之人扯到了床上。

灰寶也被摔在地上。

它往床上兩人看去一眼,嚇得渾身炸毛,拔腿就跑。

四隻小短腿跑得飛快,跟一陣煙似的,眨眼就不見灰寶的蹤影了。

鬱嬌大怒,“王爺果然沒有暈倒。”

她翻了個身,想從床上跳起來,但楚譽動作比她快,長臂一伸,長腿一壓,將她罩身下了。

鬱嬌發現楚譽跟座山似的,她動也動不了。

而且,楚譽用一種暴怒的眼神望著她。

他暴怒?

他暴怒什麼?

他憑什麼暴怒?

她鬱嬌都沒有暴怒好不好!

他有什麼資格朝她發脾氣?

“你放開我!”鬱嬌怒道,抬腳去踢他,但是,抬了抬腳,哪裏踢得著?

在楚譽高大身子麵前,她就像隻弱小的貓兒。

鬱嬌歎了口氣,低低道,“你這是做什麼?你發什麼瘋呢?沒事好好的裝什麼暈?”

“在你的心裏,我依舊比不了你的昀表哥?是不是?我不管做什麼?你總覺得景昀委屈,事事替他著想,而我,隻是個可有可無,無足輕重之人?他和你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而我,跟你一起說話的日子,才短短幾天。”楚譽望著她,聲音低啞,“嬌嬌,我很傷心。”

兩人挨得極近,鬱嬌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聲,看得到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上回在牡丹園時,他們也是這麼近距離的相處,不過那時候光線昏暗,她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而今天,正值正午,屋外陽光明媚。

她能清晰地看到楚譽的麵容,連幾根眼睫毛,似乎都數得清。

他的神色沮喪著。

鬱嬌心頭一震。

“楚譽。”她道,“不管我是林婉音,還是鬱嬌,我喜歡昀表哥,並不是你想的那種喜歡,我隻當他是親哥哥。我也努力做著同他保持距離,你這般猜忌,讓我怒恨!”

楚譽眸光微縮,“你不喜歡他?”

鬱嬌冷笑,“我隻當他是哥哥一樣的在喜歡著,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歡。誰家沒有表哥,沒有哥哥?難道,就因為他是男子,我非得像仇人一樣,或是像陌生人一樣的對待他麼?”

“假如,他知道你是婉音呢?你也是現在的心情嗎?而且,景家人都希望婉音嫁給景昀,他們得知你是婉音,不會幹預嗎?”

“楚譽!”鬱嬌道,“我外祖母雖然希望我嫁給景昀,那是想親上加親,擔心我嫁到別人家,吃苦受了委屈。但是,他們也不會強迫我,否則,婉音也不會嫁給……”

她沒有說出那個名字,因為,裴元誌的名字,說了會讓感到她惡心。

“嬌嬌,這是你心中的想法嗎?”楚譽捧著她的臉。

“我不是口是心非的人。”鬱嬌怒道,“王爺要是再這般猜忌害景昀,我們隻會成仇人,我會收回之前對王爺生起的好感。”

“好,我明白了。”楚譽心中一鬆,翻了個身,扶著鬱嬌坐起來,“我這般緊張你,是怕你被景家人娶走了。”

“莫名其妙地緊張!”鬱嬌冷嗤,瞥了他一眼,走下床去整理衣衫。

楚譽也走下床,拉著她的手,“陪我吃午飯。”

“不要,氣飽了。”鬱嬌扭過頭去。

“下午,我要去豐台縣了,會有好幾天見不著你,你不陪陪我?”楚譽道,“林世安又去豐台縣了,有人開始大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