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會遠離了,免得你的花瓶自己掉下來,怪我弄碎了。”鬱明月撇了撇唇,轉身大步往樓下走去。
鬱憐月看她一眼,跟著下了樓。
鬱惜月是姐姐,輕歎了一聲,“四妹,一個花瓶而已,下回,姐姐上街買個好的給你,啊,別生氣了,走吧,一起下樓坐坐。”
“多謝二姐。”鬱嬌微笑。
心中卻在冷笑道,就算鬱惜月想買,買得起嗎?她可是兩百年前的古瓷器,放在現在,已值千兩銀子一件。
說得倒是輕巧,買給她?隨口說說吧!
可要鬱明月賠,一是,這三姐妹會同仇敵愾,說花瓶是自己碎的,她不會得到賠償,沒準,留給老夫人的好印象,也會被她們毀得沒有了。
可不賠,不是太便宜鬱明月了?
往日裏,鬱明月明裏暗裏,用話語譏笑她,也就罷了,她會用更嚴厲的話,回敬過去。可今天,直接是讓她破了財。
這可不能忍。
她伸手從床邊的窩裏,抱著還在懶洋洋打呼嚕的灰寶,捏捏它的耳朵,將它弄醒,對它耳語了幾句。
灰寶聽說要去捉弄人,一下子來了精神。
從鬱嬌的懷裏,哧溜一聲,蹦到地上,飛快往樓下竄去。
那三姐妹,正走到樓梯上。
灰寶從鬱明月的腳邊跑過,飛快鑽進她的裙子裏,尾巴掃了下鬱明月的小腿肚子,又快速竄回樓上,沒讓鬱明月看見。
因為天氣熱了起來,鬱明月的裙子裏,穿的是到膝蓋處的短襯褲。
鬱明月明顯感到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在她的小腿上滾了滾。
嚇得她尖叫一聲,“呀,什麼呀——”
這一驚嚇,腳沒站穩,身子往前倒去。
鬱惜月和鬱憐月,走在最前方,害怕她撞上她們,兩人飛快讓開到一旁。
結果是,沒人攔著的鬱明月,滾到樓下去了。
砰——
摔到了一樓。
“啊,疼死了,二姐,好疼啊。嗚嗚嗚嗚——”
鬱明月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鬱嬌急走了兩步去看,隻見鬱明月如花似玉的左臉,在最下麵一級的石頭台級上蹭了一下,破了手指長,手指寬的一條口子,鮮血淋淋。
鬱憐月驚得睜大雙眼,捂著了嘴巴,“呀,三姐,你毀容了!”
“啊——”鬱明月又疼又嚇,眼皮一翻,昏死過去了。
“明月,明月?你怎麼啦?”鬱惜月慌忙跑過去,她探著鬱明月的鼻息,原來是昏倒了。“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叫大夫,快去通知錦夫人!”
鬱惜月衝自己的丫頭,和園中的仆人大聲喝道。
“是是是——”眾人慌忙找人去了。
“鬱嬌,你走在最後,我妹妹是怎麼摔倒的?是不是你推的?”鬱惜月冷冷盯著,從繡樓二樓上,走下來的鬱嬌,厲聲問道,“她要是毀容了,你要賠她的臉!”
鬱嬌搖搖頭,說道,“二姐,我雖然走在最後,卻離著她有六級台階遠,如何伸手推她?而且,我還生著病呢,走路都吃力,哪有力氣推她?”
“……”
“明明是她被什麼東西驚嚇住了,自己滾下去了,二姐怎麼怪到鬱嬌的頭上?哦,就像我的花瓶一樣,位置沒有放好,自己倒下來了,是一個道理。三妹妹走得急,腳下踩空,掉下去,是很自然的事。”
鬱惜月氣得咬牙。
這個鬱嬌,好一副伶牙俐齒,哼,一會兒母親來了,看她還敢不敢在母親的麵前,如此的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