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下還不是正式撕破臉的時候。
除非,她頭上那個死老婆子老不動了,她多年的媳婦熬成了婆,這鬱府的後宅,全是她的後,鬱嬌,她會毫不手軟的弄死掉!
“你回來的太突然,二娘一時準備不足,所以,這些天委屈你穿著你姐姐的舊衣了。”錦夫人臉上堆笑,“不過呢,你的事,二娘都記著呢,這不,二娘特意讓京城的繡娘給你定製了幾身春衫。”
說著,她朝兩個丫頭抬抬手,丫頭將兩疊衣衫放在鬱嬌身側的小幾上。
好與壞,已經是這樣的了。鬱嬌淡淡看去一眼,唇角勾了抹笑容,“難為二娘時刻替鬱嬌著想,鬱嬌感激不盡呢。”
給她定做的?真當她是沒見過任何世麵的原主嗎?
最上麵的一件衣衫,袖子上有明顯的改動過的痕跡,還有領口處,有三處地方的針眼全是雙行,所以,一定是改做的,並不是定做的。
放在最上麵的衣衫,都是改做的,那麼,下頭的幾件,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這是被鬱文才罵了,錦夫人一時之間準備不足,找了幾身過得去的,再按著她的身量改做的吧?
必竟,新做一身衣衫,加上繡花,花的時間較長,少則五六天,多則半個月,何況,是五六件衣衫呢?
而改製一件衣衫,隻需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好,半天就可以改好幾件。
“你喜歡就好。”錦夫人笑,心中卻在諷笑,鄉下長大的丫頭,果然好騙,然後,她又朝金錠笑道,“金錠姑娘一會兒回春暉院,也替我向老夫人彙報一聲,這新衣呀,我已經親自送到四小姐的手裏來了。”
金錠慣會做人,從不當麵得罪人,便笑道,“錦夫人操心府裏幾個姑娘的衣食住行,老夫人看在眼裏呢。”說著,她朝錦夫人和鬱嬌福了一福,“奴婢先行告退了,老夫人還等著奴婢回話呢。”
“那你快去吧。”錦夫人點頭。、
鬱嬌也微笑道,“勞煩金錠姐姐帶話,就說,我很滿意這兒,沒有需要添置的東西。”
老夫人年輕時窮怕了,養成了吝嗇的性格,她說要送家具,就隻能敷衍著答謝,而不能真正的去要,否則,反而惹來厭惡。向老夫人要東西,老夫人會感覺,像是挖了她的肉一樣。
老夫人的手裏掌著萬貫家資,卻將一兩銀子看得比親孫子還要重要。
前世的林婉音,有一次來鬱府,就曾不小心打碎了老夫人的一隻茶杯,被老夫人記恨了好多天,直到林婉音送上一整套骨瓷茶具,鬱老夫人才原諒了林婉音。
這一世,她了解老夫人的性格,當然不會去觸黴頭了。
金錠訝然地看了眼鬱嬌,心說,四小姐果真聰明,將老夫人的脾氣看得透透的。
“奴婢會的,四小姐。”金錠笑道,然後,離開了。
金錠走後,鬱嬌又道,“二娘,我這個人,不太計較衣衫,不過,老爺和老夫人計較。這衣衫,看著像是舊衣改製的,不知老爺會不會看得出來?老爺看不出來,細心的老夫人一定看得出來。被她二人知道了……”
錦夫人臉色一變,鬱嬌,看出來了?這死妮子這麼鬼機靈?
鬱嬌見她慌了神,又笑了笑,“我知道二娘忙,一時也準不足,到時候他們問起,我就說……我弄壞衣衫了,讓柳葉修改了,不會讓二娘為難的。隻希望下回,姐妹們做新衣時,二娘記得給鬱嬌多做幾身好的,鬱嬌就不計較今天的事了。”
鬱嬌看著錦夫人似笑非笑,不是不為難,而是,將你再次虐待我的把柄抓在手裏,隻要鬱文才現在重視我,那麼,我就會隨時說出來。
錦夫人被鬱嬌的話,氣得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裏。
手裏的帕子死勁地絞啊絞。
“難為你替二娘著想。”錦夫人訕訕一笑,又說道,“另外,你搬進了大園子,身邊用的人,也要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