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瘋子,她因為災星的身份,被祖母鬱老夫人和父親鬱文才一直嫌棄著。
要不是自己機靈著,她怕是早已死掉了。
不,原主已經死了,她是替原主活下來的林婉音。
“鬱文才打的?”楚譽又問,眸光中閃了抹冷意。
鬱嬌搖搖頭,“不是,不過呢,我已經罰了那個打我的人了。”
“雖然不是他打的,也是這府裏其他人打的,不是嗎?你是長寧郡主的女兒,他任由他人打你,說明根本沒將你放在心上,他若給你撐腰,你何至於挨打?”
鬱嬌淡笑,“王爺,這是鬱府的家務事,王爺想管,怕是管不了吧?”
他的確沒法管他人府裏的家務事,不過,他可以用其他的法子,叫鬱文才老實一點。
楚譽看了她一會兒,說道,“要不要我幫你?”
鬱嬌愣了一瞬,抬頭看向楚譽,他說什麼?幫她?
為何要幫她?
在豐台縣小鎮上,她以鬱嬌的身份,第一次求他相助,他半點兒也不客氣地拒絕了她,現在,說要幫她?
為什麼?
她要錢沒錢,要身份沒身份,要樣子——樣貌雖然還不差,但個子太瘦,像根豆芽菜,他圖什麼?
楚譽的舉止,著實的讓人奇怪。
“王爺為何要幫小女?”老話說,無功不受祿,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小女,怕是受不起您的恩慧。”
何況,楚譽為人古怪,她還是遠離為好。
“你等著。”楚譽不說原因,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忽然折了回來,從袖中取出一隻白色小玉瓶,放在屋中的小桌上,“上好的外傷藥,比太醫的藥還要好,三天可痊愈,而且不會留下疤痕。”
說完,他閃身走出了屋子。
緊接著,楚譽的腳步聲漸漸地遠去,小園中,又陷入死寂。
要不是桌上放著小藥瓶,鬱嬌還以為,她剛才是做了個夢。
楚譽,他究竟要做什麼?
想著明天還有不少事情要做,鬱嬌便將楚譽的事暫且撇開在一旁,吹熄了燭火,上床接著睡覺。
“睡覺”,她拍拍灰寶的背。
但灰寶不敢睡,一直豎著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
灰寶又哪裏知道,楚譽之所以敢堂而皇之地闖入鬱嬌的屋子,當然是做了準備的。
他早已將屋中的三個丫頭,全都打昏了。不光如此,他還將幾個離這裏近的暗衛,也一並打昏,扔到府外去了。
楚譽行事的風格就是,他不喜歡自己的行蹤被人發現。
……
因為楚譽自小得病,同女子接觸,就會病發。
因此,他從八歲開始,就遠離所有女人。
從抱在懷裏的小女嬰,到八九十歲掉光了牙齒的老婦人,都被他嫌棄著,也沒人敢近他的身。
就算有人想陷害他,故意送上女人給他,那些女人的最後下場,不是被他殺了,就是被鐵城和譽親王府的暗衛們殺了。
他身邊的人,總是擔心他病發而亡,更是不敢教他如何同女孩子相處。
他的府裏,更是青一色的男子。
所以,不會和女孩子相處的楚譽,幾次麵對鬱嬌,都是冷冰冰蠻橫的態度。
如今他有重要的事情求問鬱嬌,而且,他跟鬱嬌相處,不會發病,鐵城才放心他跟鬱嬌來往,才會給他出主意,教他怎樣哄鬱嬌。
舉一反三之下,楚譽想著,光口頭道歉,並不能表現出自己的十足誠心,不如,來點實際的。
比如,幫鬱嬌搬出這間破得跟柴房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