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惹的事可多了!”鬱明月見她二姐說話吞吞吐吐的,等不及看好戲了,搶過話茬說道,“她攛掇著李太師的孫女兒李馨,打了二姐的丫頭。”
“嗯,臉都腫了半邊了。”鬱憐月也點點頭。
“什麼?”鬱老夫人更怒了,“怎麼回事?說快點,別吞吞吐吐的。明月,你來說。”二孫女是個溫吞性子,太斯文,鬱老夫人等不及了,便問性子潑辣口舌快的三孫女鬱明月。
鬱明月揚眉說道,“我們在回府的路上,遇上了裴表哥,便下馬車同表哥見了下禮問了聲好,也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鬱嬌就跑進一旁的繡莊裏,跟太師的孫女兒李馨說話去了。”
“……”
“二姐擔心出門太久了祖母會擔心我們,便讓她的丫頭進繡莊裏去勸她快些回家。”
“……”
“她不聽,還挑撥說二姐的丫頭對李馨無禮了。李馨就生氣了,叫她的侍女打了二姐的丫頭。打了就罷了,鬱嬌仍不回家,這會兒,還跟李馨在繡莊裏玩呢。”
“那太師府的人,個個陰險狡詐,她這是胳膊肘子朝外拐呢!叫外人打自己府裏的丫頭,這是想反嗎?”鬱老夫人的臉色,陰沉得跟要下雷雨似的,“來人,速去將四小姐接回來!”
鬱老夫人看向身邊的隨侍嬤嬤錢嬸,冷聲吩咐說道。
“是,老夫人。”錢嬸放下手中擺著的碗筷,快步走了出去。
“祖母,您別太生氣了,身子要緊啊。”鬱惜月說道。
說著,她淨了手,接替著錢嬸,服侍著鬱老夫人吃午飯。
“還是你乖巧,不像鬱嬌……,哼,等她回來,看我怎麼收拾她。”鬱老夫人冷哼一聲,又招手叫鬱明月鬱憐月一起吃飯,“都過來坐。”
“是,祖母。”三個人一起脆聲答應著,在桌邊圍坐下來,一個個揚起唇角,臉上的得意神情,藏也藏不住。
隻是,她們坐下後,還沒有來得及吃上一口飯菜,就聽剛剛走出去的錢嬸走回來說道,“老夫人,四小姐回來了。”
啪——
鬱老夫人將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厲聲說道,“叫她進來!”
鬱明月和鬱惜月對視一眼,雙雙放下筷子。
鬱憐月也放下筷子,怯怯說道,“四姐姐是不是來認錯的?”
“認了錯,就能讓事情沒有發生嗎?”鬱明月橫了她一眼。
“好了,祖母自有判斷。”鬱惜月拿眼神製止二人,然後,悄悄彎起了唇角。
鬱老夫人氣哼哼地看著門口。
不一會兒,有一人輕挪蓮步,提裙款款走了進來。
來人穿一身裁剪得體的耦荷色錦裙,臂彎上挽著胭脂紅的披帛,身姿婀娜,翩然如仙。
她肌膚白皙,如上好的羊脂玉,眉如春柳,眼如夜星,唇色不點自豔,仿如墨緞的發絲梳著雙平髻,一隻顫巍巍的金蝴蝶發釵插於左邊發髻間,更顯得她俏麗可愛。
鬱惜月看著她,詫異的眼神中,漸漸攢起了怒火。
鬱明月直接冷嗤一聲,雙目如劍,恨不得在來人的臉上剜上幾個窟窿。
鬱憐月咬了咬唇,目光從她的臉上,轉到裙子上,滿眼都是豔羨,沒一會兒又轉為嫉妒。
來的正是,換了一身衣衫的鬱嬌。
鬱老夫人一時眼花,沒認出來人是誰。
她眨了眨眼,正要開口,卻聽鬱嬌說道,“孫女兒鬱嬌給祖母問安。”
說著,鬱嬌就行起禮來。
這是鬱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