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齡昏迷雖然拖了他們一點後腿,但卻也是間接告訴他們一件事,他們走這條路確是走對。隻是金九齡現倒了他們前麵,若把他拖到一旁不管似乎不太厚道,萬一那些黑衣人抓了金九齡去做成藥人什麼那他們可就罪孽深重。但西門吹雪解藥可不是好大一顆藥丸麼,已經昏迷了人明顯吞不下去,小道士沒轍了,隻能寄望著身旁兩個人有什麼對策。

陸小鳳將人扶到了一邊,試著掐了掐金九齡人中——顯然很多餘,非自然昏迷人掐人中又怎麼會醒過來。“西門莊主藥果然是好藥,不過下次倒是能改良改良。”

“現下怎麼辦?”他們隻有三個人,若是再多幾個人倒是可以留下一個人來將人扛回去給他家師傅,小道士有些著急朝著那條通向上方樓梯觀察。

西門吹雪看了他一眼,直接塞了一顆藥丸進金九齡嘴裏。他也算是仁至義了,能不能醒就看金九齡造化了。

本來這藥粉就是另外一道用來拖住他們機關,施放人大抵是想著能放倒一個是一個,放倒兩個是一雙,總之放倒了敵人就是增添了對方顧慮,這一點上,他們倒也做得高明。因為金九齡意外昏迷,三人還真被絆住了腳步。

不過現下他們大優勢一定還是速度。那群黑衣人需要運送七個藥師與他們藥出去,那麼一定會縛手縛腳,那麼隻要找對了方向,能追上這些人是必然。既然西門吹雪已經將藥丸塞到了金九齡嘴巴裏,小萬戴也不多考慮,直接誒打起了頭陣,往上方走去。

西門吹雪見狀,當然跟著身先士卒小道士屁股後頭,兩人這麼做,倒真是將本來前麵陸小鳳給落了後。可惜有時候你其實是沒用,因為縱然小道士成了第一名,但他上了去也不知擼該怎麼走,後還是得等熟門熟路陸小鳳做領頭羊。

“果然是這裏。”陸小鳳四處打量後嘖嘖稱奇。他看著小萬戴不解表情隨口解釋道:“我昨日這裏頭亂走時候來過這裏,本來有人把我攔住了,但我和猴精打了賭,猜猜這裏有什麼,結果這裏什麼都沒有,還害我輸了。”

“那我們趕緊出去,別呆這裏。”小道士說著作勢要推陸小鳳往前走,哪知西門吹雪忽然腳步一移站到了他前麵,他就真一掌撞上了西門吹雪背脊。

陸小鳳看了如觸電一般趕緊縮手、看起來還臉蛋還有些紅小萬戴,意味不明調侃道:“喲,現可不是打情罵俏時候。”

小道士:“……”什麼叫打情罵俏?他隻是不小心拍了一下西門吹雪,這陸小雞是什麼眼神?

而西門吹雪就直接了,冷氣大放送,若是普通人,這寒顫是跑不了。

陸小鳳轉身就走,嘴裏卻不住喃喃:“連說都不能說嗎?那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我不介意毒啞你。”西門吹雪忽然冷森森開口道。

小道士默默看了陸小鳳一眼,不知他有沒有聽明白西門吹雪潛台詞。

陸小鳳帶領下,他們倒是很到了地麵上,但此時已經過了傍晚時分,夜幕降臨,周圍燈火通明,連帶著不遠處傳來靡靡之音,一陣脂粉香氣隨著夜晚徐徐暖風飄送致他們鼻尖,竟然讓三人都有那麼一瞬間頭昏目眩。

糟糕。現下已經到了晚上,窯子開始接做生意了。陸小鳳暗道不好,但還未來得及開口,卻聽小道士道:“這裏脂粉味兒如此重,我們要怎麼找人?”

小萬戴努力聞了一下,鼻間味道很複雜,清有之,濃鬱有之,脂粉味兒就不說了,這庭院裏還有濃濁花香與草味道,但他們卻聞不到那藥味。

莫非是他們知道這時候青樓已經開門接,他們無法此間聞出藥味,這才走這條路?

那些人想得周到,卻是讓他們陷入了困境,若他們再找不出線索,那麼三人追蹤也隻好斷這裏,功虧一簣。

這麼一想小道士又覺得有些不甘心。

想多無謂,幹活才實際。

前院歌舞升平,猶唱後庭花,女子倚欄賣笑聲漸起,來往人群自然是絡繹不絕。這些人帶著七個負累,自然不可能眾目睽睽之下把人帶著往前頭穿。而他們現身處地方是後院,並不如前院與花園一般人來人往,他們如果走到這裏,又會從哪些地方可以通往別處呢?

此時陸小鳳拿出一個火折子打著,火折子光很就將周圍照亮了一些,但這顯然不大夠,可也就是因為這一道光,才讓小萬戴瞄到了一顆離他們不遠處小樹叢上勾著一條破布,而這條帶著藥味兒小破布,卻也給他們指明了方向。

從那個方向看過去,隻有一口井。

“他們不會又到了排水溝去了吧?”小萬戴架著輕功朝著井邊跳了過去,井上布滿了雜草,小道士伸手一拔,卻將一個偽裝成雜草堆井蓋掀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