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煜的臉色變得極為的難看,他盡力的抓住了淩洛寒的手,冷聲道:“三年前的時候,莫鈺錦就應該死在了你們的心裏了,我說過了,三年前沒有來找,三年後就不要來問這些問題。莫鈺錦已經死了,徹徹底底的死了!”
淩洛寒一把推開了墨煜,他快步的走到了那個白發女子的身邊,板正了她的身子,觸及到她的麵容的那一刹那,淚流滿麵。
阿瑤看著這個對著自己流淚的男子,雙眸都帶著不解,她看著他,忍不住伸手為他擦了擦眼淚:“為什麼要哭?男人哭起來的時候是最難看的了。”淩洛寒看著她,用力的抱住了她:“你這個壞丫頭!壞丫頭!為什麼,三年前的時候為什麼要撒那個謊言,說什麼隻能活下十天了,為什麼想著要離開我們,為什麼啊!壞丫頭!”
墨煜看著這樣的一幕,上前用力的推開了淩洛寒,而阿瑤則是十分慌張的依靠在了墨煜的身上,她出聲問道:“墨煜,他到底是誰啊?我認識嗎,為什麼在看見他的時候,會覺得心裏麵疼的厲害呢?”阿瑤不知道為什麼,可是墨煜也沒有給她答案,隻是對著淩洛寒說道:“回去吧,阿瑤不是莫鈺錦,莫鈺錦在三年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這個世界上不在有莫鈺錦這個人。”淩洛寒紅著眼看著他,他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看著莫鈺錦這個樣子,一定是忘記了一切了吧。他道:“墨煜,和我談一談吧。”
墨煜沒有反對,輕輕拍了拍阿瑤的肩膀:“不要擔心,他隻是認錯人了,我和他好好的解釋一下,剛好帶你出去吃些東西,走吧。”
阿瑤乖巧的點了點頭,幾人來到了飯館的時候,墨煜單獨為她安排了一桌,然後便就和淩洛寒走到了另一桌。淩洛寒的目光一直都在那個白發女子的身上,那是莫鈺錦的麵容,莫鈺錦的聲音,不會錯的,這輩子,他都不可能會忘記。
“淩洛寒,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不想說,但是我現在唯一能夠給你的答案就是,阿瑤已經是我的妻子了,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阿瑤我是不會讓任何人帶走的,而你們,就當做是莫鈺錦已經死掉了吧,淩洛寒,就當做沒有在這裏看見過她,她這輩子已經活得很淒慘了,所有的悲傷都是在她的身上,這一次,就讓她開心的過著自己的生活吧。三年來你們都沒有打擾她,現在也不要打擾她了,我求你,求你不要告訴月蒼墨,我想,就算是記得一切的莫鈺錦,也不想再遇見月蒼墨了吧。她將一生都獻給了月蒼墨,可是月蒼墨永遠都是辜負她的,你為月蒼墨受了那麼多的傷你難道沒有看在眼裏嗎,難道還想要她繼續為月蒼墨受傷難受嗎?你看著她,她一夜之間白了頭,我想,是為了誰,你應該比我清楚。”墨煜的話震撼著淩洛寒,他久久都沒有言語。
“對,阿瑤就是莫鈺錦,中間的點點滴滴我都想讓他過去不想再說了,你們就當做莫鈺錦已經死了吧,現在,這個女人,隻是我墨煜的妻子,阿瑤罷了。”淩洛寒就這樣聽著,他不知道心裏是怎樣的感覺,那個在心底死了三年的莫鈺錦其實沒有死,可是,這和死的意義又在哪裏呢?
“我知道了。”淩洛寒最終也隻是這個樣子說,因為除了說這句話,他也不知道要去說什麼了。回眸看著那緩慢吃著東西的莫鈺錦,不,應該是阿瑤,他的心底劃過了一絲觸痛,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她會失去一切記憶,一夕之間,白了頭?
她愛那麼的年輕,可是卻染白了發,淩洛寒沉默著喝了一口酒,月蒼墨,終究還是你負了莫鈺錦啊。終究,你還是負了她。
一頓飯,隻有阿瑤吃了些,他們都隻是沉默著喝酒,等到阿瑤站在了淩洛寒的身邊的時候,淩洛寒這才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那麼我就走了。”阿瑤看著他,隻是覺得很熟悉,可是那有些呆滯的眸子中,倒影著的卻是墨煜:“我們走吧,墨煜。”
“我叫,淩洛寒……”不知道為什麼,淩洛寒還是開口了,察覺到了墨煜的不悅,可是,他還是忍不住。阿瑤看著他,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我叫阿瑤,墨煜說是你的朋友離開了,你把我當做她了是嗎?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離開的人就是離開了,誰也無法替代那個已經離開的人,我不行,別人也不行。”
“對啊,已經離開的人,誰也不能代替了。”淩洛寒喃喃自語,看著那熟悉的麵容,他忍著眼淚背過身去:“那我就走了,對不起,打擾你們了。錦丫……啊,是阿瑤,阿瑤,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