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鈺錦的話讓老人有些失神,好久,他才點了點頭:“是啊,雖然愧對了那個女子,但是,在大義上來說是正確的。可是,真正大義又是什麼呢,失去了對自己而言最重要的,那些所謂的大義到底是什麼!其實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沒有能明白那所謂的大義是什麼,當年我也以為我的選擇是正確的,可是過了這麼久,過了這麼久的時間,我都已經模糊了那些記憶了,到底是對還是錯。”
他的悲傷讓莫鈺錦一愣,隨後那老人也隻是笑了笑,沒有和她道別隻是朝著客棧裏麵走去。莫鈺錦不解為什麼這個老人一瞬間就那般的悲傷,到底是經曆了什麼。她匆忙的跟了過去,卻見那老人走到了月蒼墨的身邊,熟絡的話語讓莫鈺錦明了,看來和月蒼墨是舊相識啊。
她也一同走了過去,坐了下來,老人見她也來了愣了一下:“你也認識月蒼墨?”
莫鈺錦點了點頭:“對,現在我和他一起做任務的。”老人看了她好一會,然後點了點頭:“這樣啊,我的確也有一樣事情想要請求月蒼墨的幫忙呢,人老了,不中用了,想要自己去辦事卻有心而力不足啊。”
月蒼墨為他倒滿一杯茶水:“莫老前輩,有什麼事情就盡管說吧,但凡是我能幫忙的我一定會幫的。”看來月蒼墨和這位老前輩是舊相識了。
“人老了啊,就開始懷戀曾經的點點滴滴了,這些日子我的腦海裏想著的都是過去,我活了大半輩子了,也知道這些東西是想也想不來的,可是啊,這心就是不受控製啊。”莫曉喝了一口茶水,隨後歎了口氣:“月蒼墨你應該還記得我和你提起的玲兒吧,應該還記得,那樣的女子怎麼能夠忘記呢。”
月蒼墨一愣,隨後點了點頭:“記得,這次委托我的事情和她有什麼關係嗎?”
莫曉點了點頭:“當年我親手將她送回了明帝國,我看著她哭成了一個淚人卻狠心的轉身離開了,當年我覺得我那樣做是大義,因為那樣做所以我拯救了明帝國,可是我卻不知道我毀了一個人的心。這麼久了,連她的樣子我都忘了,快要想不起來了。我也不奢望再去看她一眼,我知道我沒有臉麵去見她,可是,我就想要回那顆珠子。當年玲兒送我的那顆珠子,是我們的定情信物,也是玲兒第一次為我哭,就是因為那一顆夜明珠。那時候她說她喜歡夜明珠,即使是在冰冷的黑夜裏也可以看見光明,於是那個時候我便就去一個老前輩那裏偷來了這顆珠子,差點就被打死了,但是我還是挺了過來,我帶著那顆全世界最亮最漂亮的夜明珠來到了她的麵前,也是那個時候,她哭著告訴我,我才是她心底那一刻最明亮的夜明珠。轉眼都過去這麼久了,我忘了好多事情可是這件事情卻怎麼也忘不了,後來,她走了,也帶走了這麼一顆珠子。如今啊,我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就想著,想著帶著那一顆珠子一起沉睡地下吧,所有的一切都還給我吧,把我這些年的感情我這些年的痛苦愧疚,都統統還來吧。”
莫鈺錦和月蒼墨都沉默著,莫曉說完這段話也是無聲的捂臉痛哭了起來,那淚水沿著手縫中流出,最終化為了一道道的悲傷在蔓延。
“月蒼墨,幫我拿回那顆珠子吧……”莫曉無力的懇求著,而月蒼墨則是點了點頭:“好,明天我便就出發去明帝國為你拿回那顆珠子來。”
因為莫曉的原因,月蒼墨推去了一切的任務,次日月蒼墨來到了莫鈺錦的墳前,他很鄭重的和莫鈺錦做了告別,而莫鈺錦站在了他的身邊,久久沒有言語。桃花依然漫天飛舞,她想起了自己離開時的那一場桃花雨,她看見了太多的悲傷。能不能就要悲傷永遠的停留在此刻,能不能就這樣永遠的停下……
月蒼墨和莫鈺錦道別後,他們三人便就出發。一路上月蒼墨想著的都是莫曉的那番話,大義,到底什麼才是大義,犧牲了自己所愛的人那是大義,救了整個國家那是大義,可是對於自己心愛的人呢,那到底算什麼。
途中,莫鈺錦還是很好奇莫前輩和那個玲兒前輩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要將玲兒前輩送回明帝國就是拯救了整個國家。她想要問,可是看著月蒼墨這番模樣大概也是不想多說吧,她也隻好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乖乖的加快速度跟上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