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鬼笑著,有的鬼哭著,有的鬼哀嚎著命運的不公,有的鬼嘶聲裂肺的叫著親人的名字,有的鬼憤怒的咒罵著……世間百態,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我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當一個合格的路人甲,靜靜的看著這嬉笑怒罵的荒誕世界。
看夠了鬼,我的心思,被形色各異的命煙吸引了。
也許是以前接觸的樣本太少,在我的認知裏,命煙隻有白色和黑色兩種。即便有的時候,看到命煙裏麵出現灰色,我也會認為,灰色隻是白色到黑色的過渡,僅此而已。
但是,現在,站在醫院門口,看到的形形色色的命煙,我才現,我以前真是幼稚的可以。
還好,以前聽了老夫子的話,沒有憑著吊兒郎當的本事,隨隨便便出來裝逼。
不然的話,被當成傻-逼也不一定。
在醫院轉了好久,我突然覺得,我以前對命煙的認識,是多麼的簡陋。
命煙白的部分,代表著生機與活力;命煙黑的部分,顯然代表著死亡;至於命煙中灰的部分,一直被我忽視了。
以前是我見少識窄,再加上村裏人生病,如果不是大病,一般都自己扛著。
小病,一般也就頭絲粗細的灰色。
在我的認知裏,頭絲粗細的灰色,經過一段時間,自然就會變成黑色。
所以,灰色是黑白的過渡,這不很正常嗎?
不過,今天,我的這個“常識”被打破了。
在醫院裏,我可是見了不少灰色有手指粗的病人,雖不如黑白那般涇渭分明,但是肯定也不是黑白之間簡單的過渡。
在醫院轉了半天,直到在手術室外麵“觀摩”了一場手術,我才對命煙中的灰色,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站在手術室外麵,即便隔著厚厚的一堵牆,我也看到了裏麵的命煙。
很顯然,在一堆命煙中,我很輕易的識別出了病人。
躺在手術床上的病人,是男,或者是女,我並不知道,就稱呼為他吧。
他的命煙中,死氣隻占了三分之一,算起年齡,應該是人到壯年。
在他剩下的三分之二命煙中,白色占據了三分之一的部分,灰色也占據了三分之一的部分。
在旁邊觀察的時候,我聽到他家人在祈禱,祈禱他手術成功,腫瘤成功切除。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我看了一出好戲。
位於正中間的命煙,本來一直安靜的漂浮著。在某一刻,灰色突然大幅度增長,甚至一度把白色擠的隻剩下一指粗細。
還好,這種狀態隻持續了十幾分鍾。
在十幾分鍾後的某一刻,灰色逐漸的褪去,還原成了原本的白色,雖然白色比剛才的顏色稀了點,但至少命煙中,白色在逐漸的擴大自己的地盤。
直到最後,灰色縮成了嬰兒小指粗細,剩下的地盤,全部被白色占了。
很顯然,這次的手術很成功。
觀摩了一場手術,我對灰色有了更深的了解,所以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就在醫院裏麵遊蕩著,不斷驗證著我的想法。
在醫院足足逛到了兩個小時,有了那麼多病人當樣本,對命煙,我終於有了前所未有的認知。
白色的命煙,代表著生機,被我叫做生氣,色澤濃稀,代表著體質強弱;
黑色的命煙,漆黑如墨,被我叫做死氣,代表著已經度過的人生;
灰色的命煙,第一次被我重視和深入研究,我叫它病氣,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它雖然不會直接決定生死,但是卻會影響生死。
小病淺灰色,指不定哪天就被白色給同化了;大病、惡病深灰色,沒準哪天就成黑色了。
我見過命煙全部由灰色和黑色組成的病人,雖然沒有死,但是聽說有心髒病,不知道哪天就走了,所以一直住院看護著;
我見過初生的嬰兒,命煙純白如雪;
我也見過,一個三四十歲的壯漢,命煙雖然有一大截白的,但是卻淡如稀米湯,顯然身體不太好。
除了死氣以外,生氣和病氣的濃淡,似乎都代表著不同的意義,顛覆了我以往對命煙簡單的認識。
還好的一點是,由命煙計算壽命的算法,目前來看,並沒有太大的謬誤。
命煙三寸長,死氣代表著已經度過的生命,根據死氣占的比例和人的年齡,自然能夠推斷出他還能活多少年。
足足在醫院待到了十二點半,直到肚子餓的咕咕叫,我才從醫院走了出來。
坐在醫院外麵,吃著剩下的雞蛋,我越的覺得,自己從村子裏走出來,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至少,我見了很多東西,也學會了很多東西。
比如說,生氣、死氣、病氣。
當我學了更多的時候,應該很容易就能賺到錢吧!
對此,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