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對……但,你也不能這樣草菅人命!”墨霜猛地抬頭盯著眼前的人。
“草菅人命?”無鋒譏笑道:“這件事情我以前提醒過你沒有?我跟你強調過事態的嚴重性沒有?你既然左耳進右耳出的違抗命令,那就應當會想到有什麼後果!”
墨霜爭辯道:“可他是朱雀,是明滅的親授弟子!他不會是什麼奸細也不會是什麼歹人!他是好……”
“嗯,你說得真是太有道理。”白衣美人搶白頂了一句,他想要鼓掌,奈何一隻手腕的骨頭已然不太好使了。他皺了皺眉,看著自己有些發軟的腕子隻得作罷。
“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你對好與不好的衡量標準是什麼?”淡金的琉璃映射著嘲弄的光“我沒記錯的話……你曾說過那個叫軒的類是你的好同伴,然後呢?這隻類導致了你現在連上水課都能無時不刻的與人發起爭端?”
“朱雀不是他。”墨霜氣得發抖。
無鋒點點頭:“原來你就是人族所說的那什麼……哦,對‘不見棺材不掉淚’?用在你身上簡直完美契合。”
男人的黑眸裏暗紅閃過,怨毒與殺機瞬間即逝;然而,片刻之後他又默默轉身,不再言語。
“站住,你去哪兒?”無鋒看著墨霜即將離開的背影立即嗬斥。
“找鋶玉大人。”男人聲音裏帶著一種涼意和極度的平淡。
“今天他也會來,我說過。”無鋒手指叩了叩桌麵道:“給我坐下!”
墨霜深吸一口氣,身影隻是一頓,然後奪門而出。
“後山校場就是這麼教你的?”
“墨霜?”
就在他跨出門欄的那一瞬,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在他前麵,一個在他身後;一個冷若冰霜,一個文雅如玉。
那一刹那,似是岩石撞入棉層,霜雪遇到初陽。
男人鬱結的心情有了一種波動,波動得如同溺水的瀕死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竹竿。
“大人……鋶玉,救救他!”
墨霜幾乎是快速跑上前去,將手中纖弱的生命遞到青衣男子麵前。
男子的身後七七八八的站著一些人,他們有的見過這個莽撞的黑衣影子,有的又沒見過他;但不論見過或者沒見過,這些人都清一色的對墨霜的行為和出現在他不應該出現的地區表示驚詫。
“怎麼了?”鋶玉先是被男人突如其來的請求而感到莫名其妙,緊接著,他看到了那人手裏的鳥兒,當下不由自主的感知起來。
“無鋒用術法將它……殺死了。”墨霜的語氣有些憤恨和不定,他的聲音有著不平的波動,他希望是自己猜錯了。
不過片刻後,鋶玉微微一笑,對掌中的鳥用了某種術法,然後對驚慌失措的人柔聲道:“它沒什麼大礙,隻是被擊暈了而已。一會兒就可以恢複過來。”
男人鬆了口氣,大喜過望的一陣道謝。
“這是……朱雀?”鋶玉用手輕輕撫摸著光纖的羽毛猜測道。
墨霜點頭。
“幸好是他。”鋶玉歎息“否則可真就回天乏力了……你怎麼把它帶來了?”
“他說他想看看左權使,我攔不住他。”墨霜老實交代。
鋶玉緩緩搖頭:“這孩子太調皮了,下次可是長記性了。”遂而又“看”了墨霜一眼:“好了,它沒事了。一會兒我命人將它送回去。你留下來,無鋒難得設一次家宴。”
晾在一旁的人很是不解這個“惹事精”怎麼也混到家宴裏來了,當下各自心中有了不同的猜測。
“多謝大人。”墨霜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