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奪人之物(2 / 2)

“喂,跟你說話呢!”那個人又道。

神色一收,墨霜抬頭淡淡一句:“什麼事?”

“把那幾條魚給我們,我們餓了!”一種橫征暴斂的命令語氣絲毫不打折扣的從那人的嘴裏說出。

墨霜一動不動的看了幾人半晌,心下了然——這群人應該是正在訓練的弟子,敢情是半途中覺得餓了,被肉香吸引到此的。

墨霜是個安靜本分的人:他從來不去主動招惹麻煩。

他是個欺軟怕硬的人:他懼怕無鋒那種惡人,但他卻不懼這些弟子。

他是個漠然冷淡卻又溫情款款的人:這要取決於對方在他心中的位置。

很顯然,對麵的這群人一不屬於無鋒那樣的十惡強者,也不屬於自己心中所認定的好友或是摯愛;因此,男人回應的便隻有更加冷淡的態度。

“不給。”極其淡薄的兩個字輕飄飄的從麵無表情的人的嘴裏說出,毫無分量。

“你是二階弟子?”另一個人質問道,見墨霜不答,當下又自己幫自己解圍:“我們五階的。”

五階弟子,在這後山練場是最高的弟子等級。這意味著他們隻要通過左權使設下的考驗便可以正式成為合格的暗衛。

這樣的身份隻要報出來,低階的弟子都會采取退讓的態度。因為階位越高,差距就會越大。這表現在一、二階的弟子勢力懸殊不會特別明顯;但是四、五階的則意味著一個大跨度。

墨霜沒有被嚇到,他隻是拿著魚冷冰冰的看了幾人一眼,然後說出了一句令眾人十分惱火的話:“既然手腳都長在身上,自己去抓。”

男人沒有因為這個明麵上顯露得均衡平等、沒有任何地位差異的地方出現這樣一群恃強淩弱的同族而有所驚訝,因為他早就知道——不公永遠存在;其區別不過是:浮於皮層或者暗埋地底。

幾人愣了半晌,最後終於有人異常暴躁的怒吼:“你再說一遍?”

其餘人各自對視了一眼——這家夥是主動送上門來供他們出氣的嗎?!

“我說,自!己!去!抓!”深邃幽暗的眸子回看幾人,毫無懼色,像是完全沒有了解到自己的處境。

“泥鰍,這兒離校場挺遠。”一個人冷冷的提醒著。深處的意思是,就算把你給揍一頓,你也沒處說去!

墨霜蹙眉,對這個聽起來極具侮辱性的稱呼異常反感。

“那又怎樣?”男人放下手中的烤魚慢慢站起,挺拔而陰冷。

幾人似是被墨霜身上散發的某種氣息所震懾,不由的倒退了一步;然而,一步退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個五階弟子為什麼要懼怕一個頂多二階的人?更何況自己這邊還有六個人!

“皮子癢了找打?”一人怒氣衝衝的上前,被另一個攔住。

這個攔人的人還算講些道理對墨霜說道:“給我們幾條烤好的吧,一會兒我們捉來新鮮的還你。”

墨霜側目看了看那幾條劃分明確的烤魚——一部分是給朱雀留的,一部分是給自己的。當下又麵無表情的重複了一句:“自己去抓!”

“白眸,你別攔著我!還沒人敢這麼對我們!”那人咬牙切齒。

墨霜嗤笑一聲:“原來,左權使煞費心血培養的暗衛也不過如此。”

“什麼意思?!”另外幾人紛紛嗬斥,將男人圍在中間。

“沒什麼意思。”墨霜肩背和腿上的力道開始聚集,他警惕的觀察著幾人的動靜隨時準備肉搏。

肉搏——這是他唯一能夠感到欣慰的事情;這裏對用術法互搏明文禁止,因為怕弟子沒有輕重而致人死地;但拳腳相加這種事,隻要不發生在訓教和眾人的眼皮下造成不良影響的,訓教和上麵的人便不予追究;因為他們都明白,族中人堪稱微末的拳腳功夫擊打在本就相對強悍的身體上,根本不可能致死。

於是,這便成了許多弟子私下解決恩怨的一種辦法,既不犯了規矩,也得以發泄。

墨霜看著周圍的六人,腰板又直了直。拳腳擊打這種事情,他從來都不怕——不怕打架更不怕被打。

“來吧。”淡漠的語氣有著嘲弄與視死如歸的氣魄,平靜得讓人火冒三丈!

“泥鰍!你要挑我們六個?”其中一個人譏笑道。

墨霜沒吭聲,警惕之色越發顯露。

“我們六人是練有陣法的,不是你能破的。”那個叫白眸的灰衣漢子說著,然後他將其他人攬到後麵對墨霜說道:“六個五階弟子打你一個二階弟子太欺你。”白眸琥珀色的眼睛顯得尤其引人注目,他走上前道:“這樣,你跟我打。你輸了魚給我們,向我們道歉。你贏了,我們再給你抓幾條,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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