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卿音表達了對卿風幾次攔住他的發泄不滿,隻是卿風沒有解釋什麼,傅煙沉也沒說什麼話,但那本書倒是讓卿風有些好奇。
“沒想到小姐會把這本書送給那小子,聽說之前昭和郡主向你要你都不肯放手來著。”
“小迪這人本來就對兵法不感興趣,要不是為了那呆木頭,要這份亂七八糟的兵書有什麼用,她若想要自己找孫離討要便是,要我這本,我且擔心孫離那家夥找我算賬呢,對了,這事兒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卿音嘿嘿兩聲:“我這不是聽暮雲大叔講了些小故事嘛,他說之前在外邊遇見您了。”
傅煙沉點點頭:“難怪”,頓了片刻卻又道:“隻是這昭和與孫離的事卻不知他是哪裏知曉的。”
卿風聽了這半天,實在忍不住問道:“不知小姐與那大將軍孫離是如何識得的,我在外時老是聽人講起他來,卻不知他真正生的何種模樣。”
傅煙沉回想片刻:“孫離此人,你若見他,卻絕想不到他是一位身經百戰的將軍。”
“身為大將軍,卻沒有大將軍的樣子,小姐,你這樣說我真是越加好奇了。”卿風還未開口,便聽見卿音回話。
隻是傅煙沉卻不願多說了。
這一路可是憋壞了兩人,卻是如何都猜不出這孫大將軍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這抓心撓肺的一路很快便走到了頭,一行人已然是回到了煙柳小築。
這一日過得也快,眼瞅著夕陽西下,主仆幾人自行備了些酒菜,吃喝完畢後也就歇息下了。
然而葉府另一端的北邊客房中卻有一間未熄燭火的房間。
“你是說葉家那群老家夥在會陰山?葉家祠堂在會陰山?”明君讓身著玄衣負手立於桌前,桌上燭火搖曳,在牆上映照出他身後的一個奇高的黑影。
“是弋陽閣主的一個心腹出任務的時候在會陰山看見了葉勳,那小兄弟跟了一路,在會陰山的山路口跟丟了,閣主懷疑山裏有密道。”回話間牆上的黑影又有了些變化,忽高忽低,像一隻潛伏在明君讓身後的巨獸,張嘴便能將他拆骨入腹。
“哦?”明君讓垂眉道:“你來說說我教立於會陰山多少年了?”
“立教至今,500餘年。”黑影的回答一板一眼,像沒有感情的機器。
“500餘年,這500餘年竟無一人知曉葉家在我會陰山修了個老巢,好,真是好啊!”明君讓低聲笑了起來,桌上的燭火跳得更快了。
“回去告訴夜巡,我要知道他們到底在會陰山哪個位置打了洞。”忽而他又正色道。
“是。”牆上的影子消失不見,明君讓揮手滅了燭火,這間屋子瞬時間便沒入了黑暗。
一夜無夢,傅煙塵比平日裏倒是早起了些時辰。
窗外的天蒙蒙亮,卿音那精力旺盛的小子卻是未醒,閑來無事,她洗漱完畢便悄悄出了院。
想到那北院的明君讓,她一時也提起了些許興趣,就遛彎似的,慢慢逛了過去。
那日行走匆忙,她未曾察覺,越往北邊走去,道上的樹木卻是多了起來,初時還幾十步一棵,漸漸十幾步一棵,將要到時已是密密麻麻的一步一棵甚至一步兩棵了。
因這變化緩慢,行走間若步履稍快了,便很難發覺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