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上了一堂課,盡管,虛而無形。
千屈和墨羽坐在公園的木椅上,她擔心地問道:“你要怎麼和韓老爺去說?”
墨羽沉默良久,猶豫著問道:“如果,我以你來做擋箭牌呢?”
是的,韓墨羽早就想好了計劃,但卻需要寧千屈來配合。他的想法倒是很簡單,因為老頭子早就對千屈極有好感,所以他可以和老頭子說千屈出過旅遊,而自己為了追求她要尾隨而去。
搞清楚了墨羽的想法,千屈當然不會同意,這個人未免太自私了,完全沒有考慮她的處境。
“我要出國旅遊?連這種爛借口你也想得出來,韓大少是把寧家的人都當做白癡了?”千屈冷笑,目光中的憤怒射向韓墨羽。
墨羽抿著唇,的確是他設想不周,忘記了寧千屈從來就對國外沒有興趣,這個理由的確牽強。他清了清嗓子,向其道歉:“抱歉,這是我的錯。那你什麼想法呢?”
被他這麼鄭重的態度嚇了一跳,千屈奇怪地看了墨羽一眼,思索著開口:“要說有的話,我們唯一能牽連在一起的事就是這次與史蒂夫合作,可否問問你小姨,拜托史蒂夫先生幫我們這次?”
聽後,墨羽眼前一亮,他拍了一下大腿,讚賞道:“好主意!這樣你我的家人也不會有疑慮,我這就給小姨去個電話。”
“嘟嘟……”聽到電話接通,二人都有點緊張。
“喂?”手機中傳來一道溫和地女聲,透著天生的高雅。“我是寧從蘭,請問您找誰?”
“小姨,是我,墨羽。”
電話那邊的聲音透出一絲驚喜,“咦!小羽?你居然會主動給我打電話啊。”寧從蘭的語氣轉變,帶著些得意,“說吧,需要我幫什麼忙?”
墨羽聽到她這麼說,就想起先前醫院裏自己也曾求過她,可她後來——居然、居然敢背著自己,想要幫助寧千屈!嗬嗬,這兩個女人是不是以為自己不光撞壞了神經線,連大腦都不好使了?
千屈看韓墨羽沒有接著說下去,推了他一下,心中暗自嘀咕:他怎麼總是關鍵時刻掉鏈子,這時候發什麼呆?
直到很久以後,當她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後,千屈才知道,自己還是輕視了韓墨羽,或者說,她被其偏顯女氣的容貌、狀似嬌氣的體格,蒙蔽了雙眼。
“啊。”墨羽收起自己的憤憤不平,他朝千屈歉意地笑了笑,開始轉入正題:“是這樣的,我和寧小姐有事需要出國一周,希望小姨能幫忙請史蒂夫為我們提供幾乎,打掩護。”
“掩護?!”喇叭中傳來寧從蘭的抽氣聲,她急切的問道:“你們到底去國外幹什麼?不說的話……”
韓墨羽沉默了,他不可能跟寧從蘭交代清楚,“六鳥神”的成員之所以每次現身都必須佩戴麵具,就是采取了保密措施。因為,他們每個人在白天都有各自的工作,誰也不想日常的秩序被打亂。
“除了內部成員以外,所有信息不得向外人透露,包括親人。”這是“六鳥神”必遵守的製度,他不敢違背,因為懲罰措施自己曾經施行過,那場麵令他這個七尺男兒都不願再去回想。
時間仿佛靜止,千屈沒有插嘴,她知道自己除了等待做不了什麼,因為她隻是個外人。
“唉,真是敗給你了,注意安全吧。”寧從蘭幽幽地歎著氣,她實在對這唯一的侄子沒有辦法。雖然,他總是顯得極為聽話,可一旦涉及到原則問題,自己就從沒有說服過他。
“小羽?”電話裏突然冒出一聲充滿磁性的低沉男音。
“史蒂夫叔叔,您好。”墨羽聲音中充滿敬意,他想:若是自己可以做到這人那般厲害,也算是不虛此生了。
另一邊傳來了男女低聲的討論,不一會兒——
“你們如果去一周,可就無法參加酒席了。”
墨羽和千屈雙雙對視,都從中看到了那絲不在意,他含笑說道:“酒席可是三大龍頭人物齊聚,我的小心髒可受不了啊,還是避避風頭為好。”
“混小子,淨瞎說!”史蒂夫笑罵著,有點哭笑不得,但他還是嚴肅地跟其說明:“這次你有事,可以不參加,但醜話我可說在前麵,你和寧家的丫頭將會錯過與更多商家結識的機會,別後悔就行。”
墨羽聲音莊重起來:“我知道,僅此一次,下回我絕不缺席。”
“嗯,你們心裏清楚得失最好。我會和你們各自的父母打招呼,就說為了犒勞你們這次完美的招待,怎樣?”
“一切自然是由史蒂夫叔叔安排最為妥當,墨羽和寧小姐要多謝您了。”
他撂了電話,和千屈相視而笑,二人分道揚鑣,夕陽緩緩拉伸他們的背影,慢慢相連,融為一體,顯得格外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