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十郎指尖輕輕拂過小雛菊的花瓣,聽著那頭有些嘈雜的外音,等待著黃瀨的回答。但對方許久沒有反應,他隻是輕笑了一下:“跡部家現在支持的政務官,有意與跡部家聯姻,畢竟跡部財團是日本首屈一指的大財閥,有這麼一個強有力的後盾在,高橋這一脈的路,日後將是一片坦途。”
“但你是知道的,木村雄也很不喜歡高橋平津,始終覺得高橋平津做政務官的時候,在接待和處理外務問題上,太過於圓滑而失去了原則,所以……一旦跡部家與高橋平津走得太近,木村的祖父肯定會讓木村陽子與跡部劃清界限。”
黃瀨涼太否定道:“你太不了解陽子的祖父了,雖然木村爺爺是個很嚴肅認真的人,但他是真的很疼愛陽子。這種事情根本沒辦法猜測。”
“那跡部家呢?”赤司提出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跡部家的人是什麼態度,你心裏不清楚嗎?”
黃瀨啞口無言,如果跡部財團不是已經有拉攏高橋平津的打算,現在絕對不會出現一點兒風聲。跡部景吾的父母……他沒見過,但是據陽子曾經說過的話來看,二人並不喜歡她。
“好好想想吧。”赤司笑了一下,提醒道,“木村和跡部應該還沒有考慮過這些,不過他們的感情很快就會麵臨這樣的問題。”
“這對你來說是個機會。”
黃瀨涼太有些茫然地放下了手機,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放空狀態。
他知道的,陽子很喜歡跡部景吾,不然也不會追了對方三年。陽子看跡部的目光很專注,每次隻要跡部一出現,她的眼裏就隻有那個人。隻有她自己不知道,她看著跡部的雙眸始終放光,始終璀璨,始終坦蕩熱情。
那種熱情與誠摯,他不想剝奪。
他也不敢想,失去了跡部的陽子會變成什麼模樣。
*
傍晚的東京都比早上的節奏要舒緩,可以看到很多人在公園裏散步,坐在小酒館裏拚酒的男人,從超市裏滿載而歸的婦女……木村陽子有些出神,腦海裏莫名其妙地聯想到以後,她會不會也是這其中的一員。
跡部走在前麵,兩人的影子一短一長,他踩在她的影子上,忽然停下腳步。
“咚”,木村陽子身體往後閃了一下,跡部伸手撈住她的腰,低頭看她捂著額頭:“你在想什麼?走路也能走神?”
她仰頭看著他銳意十足的雙眸,硬朗幹淨的輪廓,露齒笑了起來:“在想……你今天為什麼會出現在車站?”
“為什麼要告訴你,嗯?”跡部低頭靠近她,優雅如大提琴般的聲音貫穿她的耳膜,“你偷偷和別的男人跑出去約會,看到本大爺不該好好反思一下,怎麼解釋今天的事情嗎?”
“我不是和涼太去約會,我陪他去醫院了。赤司君為他安排的醫院,他一直不願意去,所以我就拖著他去了。”她仰頭認真地解釋,看著他深色的瞳孔中,如陷入了銀河中的風暴漩渦,“你之前跟我說周末你要去馬場騎馬,然後陪你父親去見客戶,所以我就……”
“所以你覺得本大爺肯定沒空,你就心安理得地去找黃瀨去了京都?”跡部眉梢一挑,把她的話補充完,伸手掐住她的臉頰,“你真當本大爺沒脾氣的?放任你和他去約會一兩次,本大爺已經很大度了,你還敢一點都不報備,就和別的男人跑了?”
跡部臉色有些嚴肅,他是真的有些生氣,以前也沒見她有那麼多朋友要見,這段時間卻總是跟著黃瀨到處跑。如果不是忍足下午跟他聊天的時候,提到陽子今天和朋友去了京都,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她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