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將書包往背後一挎,站在跡部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讓司機自己先回去,等晚上你怎麼回家?”
跡部側目看了他一眼:“這種小事難不倒本大爺。”
“好吧!不過……我跟你講,跟蹤不能像你這樣大搖大擺的,木村會發現的。”向日小聲說道。
“發現就發現。”跡部不在意道。
向日瞪圓了眼睛,盯著他看:“你不是不想對木村低頭嗎?你這樣跟著她,被發現了會很沒有麵子的……”
忍足忽然就明白跡部的打算了,伸手捂住了向日的嘴,對跡部笑道:“你是打算讓她發現,之後就沒辦法好好跟別人約會,是吧?”
向日嶽人推開忍足的手,目光在兩人間來回穿梭,鼓著腮幫子,忿忿道:“你們兩個家夥真是陰險!狡猾!”
忍足也不辯駁,仰頭看著頭頂上馳過的淡粉色晚霞,目光落在忽然轉換的紅綠燈上,漫不經心地嘲諷道:“所以……就你一個是傻白甜。”
傻白甜向日嶽人:……
向日抓狂道:“泥煤啊!忍足你個嘲諷狗……”
跡部已經抬步朝前走去,嘴角淺淺的勾了一下,自信道:“走了。”
*
向日嶽人抬手抓了抓自己的短發,扭頭看著隔了好多桌的木村陽子,輕輕地歎了口氣:“所以我們為什麼要坐在這裏啊?都等了半個小時了,木村身邊就隻有秋庭理奈啊!”
忍足端著杯子,慢悠悠地吹著浮在水麵上的茶葉,輕笑道:“急什麼?好戲總是會留到最後。”
“可是我們出來,難道就呆坐在這裏嗎?”向日不滿地哼唧,“我都喝了兩杯奶茶了,一會兒憋不住了。”
“那你去廁所吧。”忍足頭也不抬地說道。
向日將手裏的漫畫合上,急哄哄地朝著洗手間跑去。
跡部靠在卡座裏,低頭看著手機裏的消息,並沒有露出任何急切之色。
忍足單手壓在小說上,不疾不徐地又翻過一頁,看著外麵悄無聲息轉變的天色,悠悠道:“晚一點兒估計要下雨。”
跡部抬頭看著被驅散的晚霞,灰色的鱗雲奔騰而過,覆蓋在鐵塔的上方。
玻璃窗外的空氣中蘊含著飽滿的水氣,人行道兩旁栽種的鐵杉和櫻木在驟起的風中咬牙堅挺。
“嗯。”跡部收回目光,輕輕地應了一聲。
他轉頭看著趴在桌子上做題的木村陽子,指尖壓在手機屏幕上,有些走神。
“有棲川沒來,我們今天可能白等了。”忍足抬頭說。
跡部不在意道:“不算白等。”
忍足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麼。
“一會兒走的時候,你自己先回去吧。”
跡部收回了目光,將手機關上後,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淺淺地抿了一口。
“你要做什麼?”忍足好奇道。
跡部斜睇了他一眼:“問那麼多,你想做什麼?”
忍足侑士的笑容中滿是深意,跡部看穿了他眼底的戲謔,不想給他刨根掘底的機會。
跡部搶斷了忍足的話,說:“木村的事情,你別再插手了。”
忍足侑士微愣,點了點頭:“我也沒打算再插手。”
他的聲音有些低,瞥見了風風火火往回走的向日,解釋道:“嶽人跟我說,所有的喜歡都是關注開始的。我這段時間太關注她了,他擔心我真會對木村動心……”
跡部倏然抬頭看著忍足:“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別的意思。”忍足笑得漫不經心,垂下的目光中又很淺的情緒,“我覺得嶽人平時雖然不靠譜,但他給的提醒是對的。我也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和你關係不錯,所以始終克製,對木村保持在一個合適的距離,但換做別人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