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羽失笑:“天帝哪有這般功夫隨時關注新晉的仙人,隻有五百年一次大典,他們才會看一看吧?”他問驪山玉子。
驪山玉子對著北方拱拱手:“天帝胸懷天地,驪山不敢擅加揣測。”
沙淩微微有些失神,五百年大典?他不信,他的大師兄應該已是知道他來了。
這登仙簿廖廖幾筆,卻是讓他在幾位天帝麵前毫無秘密可言。
升仙牌是一塊不起眼的白色玉牌,內裏除了一套法袍之外空空蕩蕩,儲物空間也僅有百來平方。
沙淩有道果法袍護體,卻是不需要其他法袍的。
這升仙牌,對於剛升仙的地仙來說,往往是第一件仙器。
傅羽笑道:“哪一位修真者初初渡劫升仙之時,都是兩手空空的。啊,沙真人若是不棄,可否讓傅某作東,好好與沙兄弟聊聊仙界的事情?”
“閣下真是太客氣了,這是沙某之幸。驪山玉子,沙某告辭。”
“請。下次有緣再聚。”驪山笑眯眯地道,被傅羽拉走,不要緊,都是北帝麾下。上峰來了,他可以交待沙淩的去處就可以了。
目送沙淩和傅羽離去,驪山玉子繞著生仙池轉了一圈,在生仙池中,感覺生仙池很大,但是從外麵看,其實生仙池不過直徑十米的小圓池而已,池子後麵有一堵一尺厚的牆,牆上伸出四隻玉質的小龍頭,龍頭中汩汩地吐出濃稠的仙液,灌入生仙池中,萬萬年不絕,無人知這仙液從何而來,它每天緩緩流淌,池滿,它就滴得少,池清,它就傾注而下,就好像此時,沙淩一人就將積累了千年的仙液吸收掉七七八八,四隻玉質小龍頭齊齊噴湧仙液,飛珠濺玉,一股極為好聞的淡淡清香隨之飄蕩。
驪山真人嘖嘖讚歎,照此速度,至少還要數天才能將生仙池注滿!這沙淩玉子,如此升階的速度,隻怕不出萬年,就會名揚天下了。
“後生可畏啊,後生可畏啊。”
“什麼後生可畏,咦,驪山玉子,怎麼隻你一個?”雲海之中,有一人騎神駒而來,頭戴金盔,身穿金甲,胯下神駒足踏清風,將雲海犁出一條筆直的峽穀。
“見過寧德大仙。”驪山唬了一跳,寧德大仙統管生仙城,等閑人等無緣得見,怎麼今日裏卻突然出現。
寧德跳下神駒,銳目一掃:“沙淩閣下呢?”
怎麼,連寧德大仙都要稱沙淩為閣下嗎?
驪山趕緊道:“稟上仙,雨劍宗的修真門派結識沙淩閣下,派傅羽玉子接走了沙淩閣下。”
“唔,如此啊。”寧德上仙伸手打出一道法訣,手臂上一道光閃過,即已傳訊於上峰。
一個浮於雲海中的巍峨宮殿之中,處處飄蕩著粉紅、緋紫、潔白的紗幔,斜椅軟榻之上一位絕色的麗人,眉壓花鈿,身上用金絲銀線繡有層層疊疊的花朵,衣裳極薄極輕,一重一重,一絲微風飄過,就讓衣裳如水波蕩漾,她輕啟紅唇,吐出的聲音柔媚而清亮:“罷了,派人就近看著,無需任何行動,適時地結下善緣即可。”
“是,朱帝陛下。”
“沙淩,不知是哪一位大能的弟子,有趣了。”朱帝掩卷,眉峰間泛起輕愁薄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