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這最後一頓烤蛇美宴,幾人乘夜返程。
在原始密林間走夜路,並不是個明智之舉,且他們回家是趕路,不是試煉,因此,幾人選擇了最快捷的空中路線,伍穀坐在小角身上,沙淩抱著冬天,一人一蛟在空中禦風而行。
山間的夜風冰冷刺骨,吹得高大的樹木都為之折腰,伍穀穩穩地坐在小角身上,開著防禦罩,把凜冽寒風全擋在外麵,他時不時俯視腳下掠過的黑色山影,再看著前方,夜色中忽隱忽現,邁著奇妙的步伐於空中施展“縮地成寸”法術的沙淩,隻是一步,實際距離卻達數百米,伍穀想了半天,也隻想出個“縮地成寸”來形容,而且師傅的腳下沒有飛劍,隻是靠著肉身的實力就飛在空中,比傳說的劍仙更勝一籌,幾乎難以抑製的,伍穀的眼中射出崇敬的熾熱光芒。
從他們所處的山係,到蘇市的家,距離至少有上千公裏,可是短短的一個夜晚,他的眼前,就出現了紅塵幽居眼熟的輪廓,這一次飛行,讓伍穀再次咋舌於師傅的實力,比起馭龍飛行這種拉風的事情,有朝一日能夠像沙淩一樣逍遙於世外,才是伍穀為之心動的心願。
天光漸亮,紅塵幽居內院,沙父在兩人進入半空的時候,就感應到了異狀,招呼了陸銳一起出來察看。
空中伍穀騎著小角威風凜凜地落下,陸銳登時羨慕地眼睛發亮,大聲笑道:“好你個小七,欺負你六師兄是不是?”
再隨後,沙淩有些不好意思地捂著臉落了下來,那一身重傷,嚇得沙涵平和陸銳臉色都變了。
“噓!我沒事,隻是外傷,別吵醒了母親。”沙淩作個手勢。
沙母身孕七個月,反映非常大,常常暈吐,身子遲滯懶動,聽沙淩提醒,沙父和陸銳不得不壓低了音量。
身為門中唯一大夫的陸銳當仁不讓地仔細診治,半晌,皺著眉頭道:“全身嚴重灼傷,我想,要不是師傅自己先治過,肯定是……”下麵的話他說不出來,如果是普通人這個傷勢,八成是難以救治的了。
陸銳把眼光轉向伍穀,神色間既有疑問,也有責備惱怒。
伍穀苦笑一下,替沙淩解釋:“師傅飛行的時候,飛得太高,被太陽曬的。”
立時的,沙父和陸銳露出了當時與伍穀一樣的神情。
沙父又好笑又好氣又心疼:“你這個家夥,這麼大年紀了,也不讓我們省省心,要是讓你母親看見了,還不定怎麼緊張。”
陸銳想了一想,道:“義父放心,師傅主要是外傷,敷藥一段時間就會好的。我這就去配藥,銀花甘草湯,生肌雪玉膏…..”嘴裏咕噥著,陸銳急匆匆地衝向藥田。
沙淩讓小角悄悄潛回湖中,在他傷好之前都不要露頭,而他則帶著冬天、伍穀暫居到有點距離的另一幢別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