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東西，錢進心裏又有了幾分感慨。這大熱天的，一句玩笑話就讓王秀林冒著酷暑跑了五十多裏山路，又是捉雞又是掰玉米的，也真的難為他有這份心了。
王秀林自告奮勇要騎上摩托車給錢進和孫副主任把公雞和老玉米送過去，卻被王桂孝一把攔住，說待會兒由他親自送過去就成。王秀林想想也是，自己就這樣冒冒失失的去教委辦給錢進和孫副主任送這些東西確實不妥，被戶山中學大院裏的老師們看見了會怎麼想？又會怎麼說？而王桂孝就不同了，本身就是教委辦的工作人員，到時候把摩托車騎到教委辦，找個沒人的機會就可以把東西給錢進和孫副主任送到家裏去，就是有人看見了，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妥。
在回戶山中學的路上，錢進走著走著突然轉頭問孫副主任：“王秀林這個人到底怎麼樣？”
“哦？”孫副主任一時沒搞明白錢進莫名其妙問這句話的意思，在心裏緊急斟酌著該怎樣回答才好。以前王秀林在教委辦工作的時候，和孫副主任關係相處的還不錯，王秀林對孫副主任一直是畢恭畢敬的，辦公室裏有什麼跑腿的事情，孫副主任也總是喜歡安排王秀林去做；再加上王桂孝的關係，所以，孫副主任對王秀林一直關愛有加，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實話實說！”錢進看到孫副主任支支吾吾，似乎有些生氣，“王秀林這人不會有什麼令人不齒的壞毛病吧？”
“那倒沒有，”孫副主任很快反應過來，“王秀林人很機靈，幹工作也很積極，也善於會察言觀色，屬於那種心機很深、八麵玲瓏的人物···要說缺點嘛···就是太喜歡跟領導親近！”
“這也算缺點？”錢進嗤嗤一笑，喜歡跟領導套近乎、親近領導不是很多做下屬的通病嗎？說得好聽一點是“密切和領導關係、方便工作”，說的不好聽不就是“套近乎、趨奉巴結、貼乎領導”嗎？再說了，王秀林身上有這毛病，你孫副主任身上就沒有嗎？可這話錢進在心裏想想還行，當著孫副主任的麵他不能說出來。
“領導，您這是想···？”孫副主任並沒有介意錢進的嗤笑，湊前一步想探個究竟。
“唉，要說起來王秀林這人也挺可憐，我在想能有什麼辦法可以照顧他一下，”錢進倒背著雙手，一邊走一邊沉吟，“不看僧麵看佛麵，就是不看王秀林的麵子，咱也總得看王桂孝的麵子吧？今年的人事改革正好是個機會···”
孫副主任明白錢進說的有道理，即將舉行的全鎮教育係統的人事改革，攪得戶山鎮的老師們人人自危、人心惶惶，老師們現在關心的都是自己個人的利益，誰還有閑心去關注他人？這個時候不用說你調一個王秀林，你就是調十個王秀林估計也沒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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