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看樣和我年齡相仿,卻胸有如此之誌,我白成修練至今隻為自己和族人修練,如此自私之人今日卻能和諸位相坐這是我的榮幸,我佩服各位,我不及三位的胸懷,來,舉杯”
見到白成如此坦然,毫無掩飾自己的言語,頓時令三人大生好感,幾人高舉的酒杯重重碰到一起,酒水輕灑間一飲而盡,四人在暢談中琴聲又起。
“如此美景,如此琴律,何不拔劍相慶”
哈哈大笑聲中,錢骨一口飲進杯中酒,猛然一踏身軀便穩穩的落在小院的雪地中,後背“嗆”的一聲銀光閃爍,一口白銀寶劍便高高升起,升起的寶劍似有靈性,在半空劃出一道銀白色的弧形,瞬間便落入了錢骨的手中。
寶劍落手的錢骨似猛然換了一個人,身軀猛然一挺,直如標槍,而院內一股刺骨的寒意猛然加身,坐在亭內火爐旁的眾人也感受到了這股森森寒意,不經打了個冷戰。
不過隨著錢骨手勢一轉,手中白銀寶劍瞬間劃出一道圓形銀光,那股森森寒意這才消散。
如此劍意,白成拍案而起,高舉的酒杯一推便飛向了院內,而錢骨一手持劍,一手酒入喉,順手一拋酒杯便穩穩落回亭內的桌上。
“錚..錚....錚”琴聲開始緩緩回蕩在院內,聲音低沉而厚重,宛若兩軍決戰之前靜立相對,在寒風呼嘯間狼煙升起,升起的狼煙遮天蓋地,冰冷透骨。
錢骨緩緩開始揮動手中寶劍,劍式很慢很重,宛若一個不會用劍的老人,正在費力的舉起手中寶劍緩慢迎敵一般,雙手是那麼無力,劍式是那麼弱小。
就在此時緩慢的琴音猛然急促,眾人的腦海裏的兩軍開始猛然衝鋒,錢骨手裏的寶劍也是猛然一變,在瞬息間便在院內刺出幾道銀芒,身形舞動間帶起院內積雪如龍,宛若兩軍交戰時點點寒芒。
錢骨手裏的寶劍在極速舞動中,眾人腦海裏的戰士們也在開始奮戰廝殺,隨著錢骨的劍式越舞越慢,越舞越慢,眾人腦海裏的戰場也如交戰了數月般,橫屍無數。
數月裏天地間猛然一個霹靂,開始下起了瀝瀝血雨,這場血雨是為橫屍萬萬裏的戰士悲鳴,是為蒼生大地所受的苦難悲鳴,是為交戰一方的潰退而悲鳴,是為劍式舞動中蒼天的滴血而啼鳴。
急促的琴音又是一陣放緩,這次放緩的琴音讓眾人心頭開始升起濃濃的淒壯悲意,壓抑,一股濃濃的壓抑從眾人心低升起,這股壓抑的氣息讓所有人都不敢動,不想在動,隻感覺心裏無比淒涼,似要人生就此。
幾刻後,琴音又開始猛然間“錚錚錚...錚錚錚”如狂風暴雨般急促起來。
眾人的腦海裏仿佛又出現兩方將士浩浩蕩蕩開始急促衝鋒的場景,隻是一方浩浩蕩蕩幾近無邊無際,一方是老弱殘兵車馬無幾,隻是背依在一處破損的城牆,城牆後是億萬裏人族疆域,是億萬裏如畫河山。
而在琴音急,金鼓響,車馬刀劍相撞時,猛然從天外飛來一處寶劍,寶劍帶起的劍芒三萬三,劍身橫天掛際,劍穗紅如血,在寶劍將要飛至時,錢骨突然高聲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