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這莫名的熟悉感是怎麼回事?
湛歌看著被自己捆在椅子上瑟瑟發抖的人質,突然陷入了沉思。
先說說麵前這個念叨著“求求你放過我”如念經的人質吧。
此人名叫蔣子恒,21歲,A市地產大亨蔣建國的獨子。
原本蔣大少爺打算三更半夜地來近郊某個別墅會情人兒,結果呢,小騷貨沒見著,倒是有個人藏在這裏,黑燈瞎火的,從背後躥出來把他打昏了。
別墅二樓有間書房,單是一間書房就足足有120平,家具都是名貴實木打造而成,就連桌上那盞台燈都是定製鑲嵌金邊的,由此可以想象蔣子恒平日生活裏有多闊氣。
也正是在這樣豪華的書房裏,蔣大少爺被綁在了實木椅子上,衣服給扒光了,就剩條褲衩。等他醒過來,哦不,他是被凍醒的,看自己這落魄樣兒,倒吸一口涼氣,嘶……自己遇上變態了!?就是那種新聞裏出現的喜歡幹男人的變態,蔣子恒越想越冷,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時,樓梯處一陣極有節奏的腳步聲傳來,由遠及近,不緩不慢。
不多時,那人邊走到了門口,蔣子恒一看:白襯衫,海軍藍西裝,一字型折法的白色口袋巾,嶄新的勞力士手表,這一身行頭看著紳士範十足,倒是這人和這身衣服不搭配,一舉一動,就連走路姿勢裏都透著股痞氣。
蔣子恒心裏猜測,難不成是個混道上的?畢竟他家這產業是越做越大,這黑的白的兩邊都得沾著點。但是也沒必要非得脫光了談吧,搞個“坦誠相見”?
再往上瞅,蔣子恒就更摸不著頭腦了。眼前這人雖然一身痞氣,但眉目俊朗,眉宇間有一絲難以掩蓋的正氣。
此時,若有人說他是便衣警察,蔣子恒也是勉強相信的。
這下可好,蔣少爺徹底懵圈了,我去,這到底是個什麼人啊!唉,算了,也甭管什麼身份,肯定不是個善茬子。
咱蔣大少爺風流這些年別的不會,最擅長欺軟怕硬,服軟的功夫可是一絕。
可是剛想張口,那人就站離自己兩米遠的地方不動了,盯著他那赤果果的身體,可蔣子恒哪裏知道綁架他的人隻是走神兒了,看他一臉凝重的表情,蔣子恒大氣都不敢出,呼吸節奏都嚇得慢了半拍兒。
這是蔣子恒有生以來最漫長煎熬的一分鍾,也是湛歌失憶以來最認真審視自己的一分鍾。
忽然一記響雷穿雲而來,打破了這片寂靜,也打斷了湛歌的思緒,並提醒他今晚會有雷陣雨。
這種雨夜的謀殺任務,是湛歌最不願意接受的,倒真不是他有潔癖,隻是雨天總讓他感覺很不舒服,無論是從生理還是心理。
想到下雨時滿地的泥濘,粘在自己幹淨衣服上的泥漬,雨水沁透衣服濕濕黏黏的感覺,還有他在雨天總會時不時的頭疼……
湛歌眨了眨眼睛,收回思緒,邁著大長腿幾步走到蔣子恒麵前,伸手挑起蔣子恒的下巴,“喂!聽見雷聲了嗎?不是我急著殺你,是老天爺容不下你。”說著,還用另一隻手指了指天花板,並向上翻了個白眼。
蔣子恒心裏一沉,本來想跟這個綁匪商量贖金,誰成想他不要錢!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