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充容。”劉杏停下,轉身對和充容說,“本宮欣賞你的勇氣!有一句話叫做:‘無知者無畏!’,你就是如此!看看你的姐姐,可被你嚇著了!你也是官宦家的千金小姐,應該也讀過書,難道不知道,在後宮之中皇後就是絕對的主宰嗎?”劉杏平淡的神色與語氣都讓人猜不透她此時的想法,但是,無論如何,站在一旁的趙全與容尚宮都感到了一絲不安。
凝淡的話語一變,劉杏惱怒地冷斥:“大陳皇朝立國以來,還沒有嬪妃敢如此對皇後說話,你真是很有膽量!”
她對執事官下令:“讓宣政廳立刻擬旨,廢去和充容的身份,遣送永巷執役!”
“皇後娘娘,臣妹不懂事,請您再給她一次機會,臣妾一定會好好教導她的!”瑩淑媛誠惶誠恐地為和充容求情,她們是一母同胞,感情深厚,隻是兩人的性格卻是大相徑庭,一個溫柔婉約,一個剛烈好強。
劉杏淡淡地一笑,道:“你可以去永巷教她,教好了,回一聲,本宮自會讓她出來!”
和充容卻是很高傲地昂著頭離開長和宮,根本不理會為她求情的姐姐和發話的劉杏;瑩淑媛難堪地低頭不語,劉杏隻是冷冷地看著,目光緩緩地轉向瑩淑媛。
“臣妾告退。”瑩淑媛低聲請退,劉杏沒有為難,隻是說了一句:
“瑩淑媛,有時候,堅持己見對自己比較有好處。”
“謝娘娘教誨。”
“娘娘,這樣合適嗎?和充容正得寵……”容尚宮有些擔憂,一旁的趙全也是。
劉杏沒有停下手中的筆,她正在臨帖,隻是淡淡地開口:“陛下還是是偏愛溫婉的女子,對她,不過是一時新鮮。”
“容尚宮,你先退下吧!”劉杏一向喜歡清靜,容尚宮也不敢多言,行過禮便退到殿外。
“皇後娘娘,你可是有吩咐?”趙全低聲詢問,猜測劉杏不會無故留下自己,但是,劉杏卻沒正麵回答,漫不經心地問趙全:“你看過史書嗎?”
趙全一愣,隨即回答:“奴才一入宮先在文淵閣伺候,識得幾個字!”他答得小心,不知劉杏是什麼意思。
“知道世祖的第二位皇後是怎麼死的嗎?”劉杏的聲音依舊平淡。
趙全又是一愣,答得更小心了:“《世祖實錄》上記載,這位皇後對世祖行巫蠱暗祝之術,被世祖幽禁之後自殺,世祖降低了她的葬儀,並收回一切尊號與冊寶。”
“知道的很清楚嘛!”劉杏輕輕地回應,趙全卻還是聽不出她的意思。
“咒術是宮中大忌,但是,聽說失寵的後宮總會希望錯助這種力量,得回皇帝的寵愛,但是,也有人會為了其他更可怕的目的對陛下行咒術,你明白嗎?”劉杏抬頭看向趙全,趙全皺緊眉頭,不敢回答,半晌,他忽然恍悟,驚駭地看向劉杏,劉杏卻微微一笑,繼續臨貼,隨口道:“明白就出去吧!”
“請娘娘放心,奴才這就出去。”
宮中的日子有時候也很平淡,初入皇宮的年輕妃嬪在一片安寧中度過了一年的時間,也迎來了一件出人意料的糟糕事情――皇帝病了!而且是不明原因地病了!
“到底怎麼樣?”劉杏在一次次得不到答案後,終於動怒了。
幾名太醫惶恐地跪下,卻是不知所措,他們都是醫術精湛之輩,但是,他們的確是不知皇帝為什麼會昏迷不醒。
“皇後娘娘……”一片寂靜中,一名太醫聲音顫抖地開口。
“說!”劉杏冷言。
那名太醫被一嚇,飛快地說出自己的想法:“臣行醫多年,從未見過這種病症,但臣曾在先人的一些醫書見到記載,臣猜測,陛下可能是被咒術纏上了。”
“咒術?”劉杏一凜,眉頭皺得更緊了。
“立刻宣召謝讓進宮!……還有齊朗!”
“咒術?”謝讓怔住了,但也明白,這決非不可能!茲事體大,他也有些無從下手了:
“這若是真的,可就難辦了!咒術不同尋常,根本沒有頭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