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即命令所有人趕緊撤退。
其餘人自然緊著抓東西走,能多拿一些就多拿一些。而譚子同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他不怕死,怕的是不能手刃仇人!
他揪著洪氏就要殺,束修卻已經在地上的尖石上磨破了繩子,掙脫束縛衝向了譚子同。
譚子同的刀被打偏,洪氏倒在地上,他立刻又撲起來,和束修打成一團。
這時,村口響起了嘈雜的人聲,喊殺聲,還沒逃走的山賊大駭。
束九回頭望去,正是謝君歡帶著人來到。
他怎麼這樣快?就算是看到了束修的信息也來不及啊。
不等她思索更多,兩房人馬已經陷入搏鬥之中。
那些山賊不過烏合之眾,自然敵不過長青等訓練有素的高手。
束九一點都不擔心,她隻想找到洪氏,帶她遠遠的躲起來,免得誤傷。
謝君歡替她砍斷繩索,她忙去尋洪氏,卻發現她已不再方才的地方。
眼前一片混亂,更有人放火燒屋子,濃煙四起,她要去哪兒找人?
她心急如焚,在濃煙嗆咳中,跌跌撞撞地找人。
“阿九,你找什麼?”謝君歡在身後追。
“找我娘!”她不回頭。
“我幫你一起!”謝君歡拉著她的手。
可兩人找了許久,直到戰鬥落幕,山賊被殺光,還是沒能找到洪氏。
束九急得手足無措,謝君歡將她抱進懷裏,不住安慰:“別擔心,沒事的。我讓長青去找,一定沒事的!”
譚子同已經被捉住,束九和束修都沒有心思管他,一顆心在焦急中煎熬。
終於,有人奔過來報告:“陛下,找到了!”
“在哪兒?”束九急切地迎上去,那護衛卻低著頭支支吾吾。
她立時覺得不好,隻聽那侍衛緩緩道:“已經……死了。”
她不敢相信,僵立當場。
可當洪氏的屍體被擺在麵前時,她便不得不信了。一瞬間仿佛整個世界都黑暗了,她氣急攻心,一下子暈倒過去。
謝君歡忙抱起她走。
束九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都是洪氏在求救,那絕望的聲音刺激著她的耳膜,她痛苦地大叫:“娘,娘!”
醒來卻是碧羅紗的床帳。麵前伸過一雙手,她立刻抓住:“救救我娘,救救我娘!”
謝君歡按住她,對著她雙眼道:“阿九,你清醒一點,她已經死了!”
束九沉默,是的,她已經死了。
她低低地哭起來,哭了一會兒,又抓緊了他的手:“告訴我,誰殺了她,我要他死,我要報仇!”
不可能是那些山賊,他們當時自顧不暇。也不會是譚子同,因為當時束修纏住了他。
“是誰,是誰?”她搖晃著謝君歡,仿佛瘋狂。
謝君歡低聲道:“是……燕辰。”
當時束九暈過去,長青幾個就抓到了逃跑的燕辰。審問之下才曉得,盡管宮中無後,謝君歡卻還是不碰任何妃嬪,燕姝心中嫉恨,又打聽到皇後早就不在宮裏,便讓燕辰去查束九落腳地進行暗殺。
燕辰早就查到了,正要下手時碰見山賊劫村,燕辰便想趁亂殺人,結果不小心把洪氏當做束九殺了。
“原來是他!”束九恨得咬牙,她緊緊掐住謝君歡的手,“殺了他,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謝君歡手上生疼,卻更怕她傷了自己,便寬慰道:“好,我殺了他。”
說是這麼說,但燕辰是燕國皇子,他還是不能直接斷其生死的。他修書一封給燕夕,言其犯的大罪。
燕夕很快回信,同意他依法處置。
謝君歡這才殺了燕辰。
燕姝也被打入冷宮。
經此一時,束修深感權利的重要性,便想留下來繼續做官。
束九還是不願意待在皇宮,一個人走了。
半年後的一天,長青和束修突然找到她,說燕姝給謝君歡下毒,他快死了,想見她最後一麵。
束九一顆心疼得糾成了一團,恨不得立刻飛入皇宮。
可回了宮卻發現謝君歡立在長廊邊等著她,那笑意晏晏的樣子,哪裏像是快死了?
“你又騙我!”她氣急。
“沒有騙你。”謝君歡抓住她的手放在心口,麵上有些虛弱,“我是真的中了毒,不知道還能活多久,你留下來陪我吧。”
他靠在她身上,像個渴糖的孩子一樣。
束九心軟了,後來才知道自己又被騙了,那根本就是他和束修一起導演來騙她的一場戲。
得知真相的她卻已經懷了孕,跑是別想了。她滿腔怨念,帶著孩子跑了。
謝君歡卻逼著滿朝文武到她家門口求她回去,滿朝大臣跪在她家門口,求得都快哭了,最終她又被磨纏著回宮。
但她還是心裏不爽,脾氣暴躁,變著法兒做些出格的事。亂議朝政,辱罵官員,甚至不準宮裏有一個女人,把滿宮宮女全換成了太監,目的就是為了逼謝君歡讓她出宮。
可謝君歡突然就好性的跟泥人一樣沒脾氣,任憑她怎麼亂搞,一切都依著她。
於是大雍朝有了個無法無天的皇後,和一個縱容皇後無法無天的皇帝。
皇後兩天不搞事,皇帝便唯恐皇後心情不好,低聲下氣地求著她搞事。
皇後娘娘表示,她真的好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