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羹進了監獄之後我去看過他很多次。隻有一次他同意我探監,後來無論我去多少次那個女獄警都會一臉抱歉的對我說他不見我。
我想不見我,也隻是為了斷了我的念想吧,不想給我帶來任何不好的影響。小羹想要讓我重新找一個人對我的人,因為這一生還很漫長。
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再也不會有人像他那樣對我好了。因為我也隻是一個很普通的人,隻有他傻乎乎的會把我當成寶一樣寵愛著。
禾謐一直陪著我,我很認真的告訴他,雖然我跟小羹書麵離婚了,但是在我心裏我還是他的夫人。
禾謐能夠明白我的意思,但他說他隻是想要陪著我而已,隻是朋友一樣陪著就好,他沒有想過別的。
我想起小羹知道我和禾謐見麵後就會吃醋的事情,所以我盡量還是跟他保持著距離。
那天我去看小羹,還是同樣的被拒絕了。
我回去的路上遇見意外的遇見了小羹以前的助理。我還是很感激她把那個文件袋給了我,於是我走過去打了一個招呼。她在小羹出事後就從公司辭職了,找了一個樸實的男朋友,兩個人一起開了家快遞站點。
每天忙忙碌碌的,日子倒也過得很充實。小助理問我那件事情後來處理的怎麼樣了。我說沒事了,其實她沒有壞心眼。
小助理無所謂的聳聳肩膀說,你們的朋友,我怎麼會知道好壞呢。
我問她是怎麼知道文件袋裏的事情的,她指了指那邊正在忙著對快遞的男朋友說,我男朋友手腳很笨的,經常會把快遞摔破。所以,你明白了吧。
我點點頭說,嗯,不過還是要謝謝你。
小助理擺擺手說,你別謝我,我受不起,畢竟我對你而言算不上是一個好人。
小助理說過兩天她就要離開這裏了,跟男朋友回老家,正好她哥也給了她一筆錢,可以回去做點小本生意。
我說那很好啊,祝福了。
要走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呢。
於是我就問她了。她笑笑說,也是啊,從第一次見麵開始我就對你氣焰囂張的,一直也沒有機會自我介紹呢,我叫禾穗。
禾穗。我想還是蠻好聽的名字呢。但是心裏總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像是黏在窗戶上的那層薄膜,明知道外麵的事物是些什麼,但眼睛所看到的東西卻一直很模糊。
直到那天禾謐來我花店裏幫忙,當我看見禾謐後,那層薄膜終於破了個洞,於是窗外的蒼茫的事物全部赤裸裸的擺放在眼前。
我問禾謐,我說你之前說你有個妹妹對吧。禾謐聽我突然這麼問,似乎也猜出我想要問些什麼。
於是他有些緊張起來。
我接著問他,是叫禾穗嗎?
然後禾謐臉上的笑容就完全消失掉了。
我說不出我心裏是什麼感覺,談不上仇恨,也沒有很大的氣憤,我隻是覺得很悲傷。所以我隻能對他說,以後就不要在來了。
我在書櫃裏翻出了一本高中時候用的日記本。因為平時有看書的習慣,所以看見什麼好詞佳句就會順手摘抄下來。
一頁頁翻看過去,腦海裏不斷回放著曾經充滿青春的畫麵。當我看見最後一頁上的的那竄數字後,我的心突然重沉沉的痛了一下,像是誰哐的一下大力的敲下了一個鼓點。
時光突然倒回到高三最後的那些日子裏。那天把收集好的誌願表收起來送到職教室裏,走的時候看見隔壁老師的辦公桌子同樣放著一疊誌願表。
最上麵一張就是約小粥的。看見了約小粥填寫的學校後,我的腦海裏立即浮現出白芨難過的臉,於是就下意識的把這個號碼記下了。
可是在那個暑假裏當白芨撥通號碼過去問小粥報考的是哪所學校,當我看見白芨臉上露出無比開心的笑容後,我也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