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出現一個人影,赫然就是之前在客棧裏的傅鶴。傅鶴,不,應該叫訃,走入房間,然後開了禁製,然後凝神打坐。他要把那一縷靈魂煉化,徹底化為己有,原本不願意這麼做是因為自己剛剛蘇醒,身體還比較虛弱,而且還有秦文鬆那個偽君子在背後虎視眈眈,冒然煉化靈魂對自己有傷,那樣做了恐怕秦文鬆會趁機而入徹底掌握自己。如今自己已經適應了身體,而且法度晶花對他的控製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強了,自己已經掙脫了一部分的束縛,如今看來反而是這一縷靈魂的威脅更大些。今天被它影響想要掏自己的心髒,誰知道下一次會不會受它影響交出自己的命呢?思及此,訃越發覺得這一縷靈魂必須要煉化,於是凝神,用神識包圍住了那一縷靈魂,慢慢地將它煉化。訃既然離開客棧,那麼就留了一手,不然若是有突發事件,玉匪推開房門發現裏麵沒人,豈不是會引起更大的懷疑?訃之前引起玉匪的懷疑是讓玉匪對他感興趣,而不是讓玉匪防備他,畢竟當時他對玉匪還是很感興趣的。所以訃就在房間內留了一個替身,又在上麵滴了幾滴血,隻要對他發動攻擊,那麼就不會暴露。這一煉就是七天,玉匪看已經過了五天,雖然心裏有些擔憂,但還是不敢去打擾,隻是偶爾會在門口看看。當晚陌晟風追出去後,也看到了黑影,然後四處查探了一下,在第二天早上才回來。一回來就跟玉匪討論了這件事,然後兩人就在私底下悄悄地調查這件事。隨著調查的深入,他們發現不止是有黑影出現那些人才會變得奇怪,甚至莫名其妙地有些人也會突然心性大變。後來他們才發現,這改變似乎是會傳染的,有些人與那些心性大變的人接觸過也會心性大變,尤其是關係親密者更容易被傳染。但是玉匪和陌晟風還是不懂為什麼黑影會發生這樣的改變,他們曾經抓到過那道黑影,但是那黑影沒有鑽入他們體內,隻是慢慢地消散在了他們手心裏。剛開始他以為是因為陌晟風是天選之子的緣故,他得到天道庇佑,能夠不受這些邪物侵襲。但是後來他發現他也沒有被黑影侵襲,不僅如此,有些人也能夠不被黑影侵襲。經過一番調查之後玉匪發現了一個規律,那些本身就心性純良的人就不會被黑影侵襲,也不會被傳染,反而是那些大奸大惡的人,越是心性邪惡的人越容易心性大變。不過玉匪還是沒弄懂黑影是什麼東西,從何而來,受何人操控,有何應對之法。眼看著被改變的人越來越多,玉匪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壓力,越接觸越覺得被改變並不是一件好事。也許許多人覺得善是好的,惡是壞的,整個人間都是善的的話應當是很好的,可是玉匪現在不這麼覺得了,他覺得一味的善讓人覺得乏味、煩躁,甚至壓抑。讓他有一股喘不過氣來得感覺,甚至有一種隻有他自己是個活人,其他人都是被人操控的木偶的感覺。他想改變這種狀況,但是事情的進展太慢了,整整七天過去了,還是沒有太大的發現。等到玉匪重新回到客棧時才發現傅鶴的房門居然是開著的,一時之間竟有些心緒難平。之前聽傅鶴說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今天卻突然有些激動。隻見傅鶴麵色蒼白,有些虛弱地倚在床上,聽見外麵的聲音也隻是輕輕地抬了下眼皮。玉匪急忙上前扶住了傅鶴,陌晟風之前就回到了他的房間,他要整理一下最近得到的消息,也許能從中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玉匪察覺到傅鶴的虛弱,一時間心裏竟有些愧疚,這人這麼地對自己好,自己先前居然還懷疑他。玉匪將傅鶴扶正,正打算給傅鶴療傷,卻被傅鶴攔住了。“失敗了,我恐怕還是不能幫你治好靈核。”傅鶴低頭說著,眼中光芒一閃而過。果然煉化了那一縷靈魂是正確的選擇,如今在玉匪麵前也不會被影響了,真是,太好了。雖然知道不可能,但是親耳聽到,心裏還是有些失落,不過這人這麼努力,他也不算太失落。“沒事,我已經習慣了。”玉匪輕聲安慰道,不知道是說給傅鶴聽還是說給自己聽。“你走吧,我自己休息一會兒。”傅鶴用手撐著,慢慢挪向床裏麵。玉匪見此也不好再留著,輕輕地將門合攏,離開了。在門合上的一瞬間,傅鶴緩緩睜開了緊挨著的雙眼,嘴角浮現了一絲笑容,下一刻又扭曲了。剛剛煉化靈魂的他太虛弱了,導致心髒上的法度晶花又有些回複精神,開始往他心髒裏鑽,不過好在他還能抑製住,就是有些痛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