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
廁所的門被粗暴地推到牆上。
“嘔……”
血紅色的液體噴進便池。
“我勒個去……公司團建而已啊,哥們兒,又不是見客戶,要不要這麼拚啊……你這是喝吐血了!?”
躲在廁所抽煙的家夥嚇了一跳。
手背一抹咬了死耗子一樣的嘴唇,榮遠歪著頭,斜了一眼跳到牆角,怕濺一身血的家夥——不認識……呃……有點兒印象,好像是那個部門兒新來的那個誰。
“胡……胡——紅狗……酒,紅酒……”
榮遠感覺舌頭現在長在別人嘴裏。
“嘔……”
他回過頭去繼續吐血,不是,吐紅酒。
“我說哥們兒,你這是喝了多少啊,比血還紅!”
那個部門的那個誰看起來是個自來熟,沒辦法,做銷售的嘛。
榮遠頭也不抬,比了個剪刀手。
“我勒個去,你這得是多遭恨啊!”自來熟驚得煙頭兒掉到瓷磚地上,“難道你就是公司裏盛傳的那個截胡小能手?!”
“來,來……,今天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從敞開的廁所門外傳來酒店大廳裏,死胖子劉經理大著舌頭的叫囂——
“白的……論斤,紅的論……瓶,啤的論箱啊!”
“今天,酒瓶一碰……泯恩仇,明天,咱們兄弟……並肩子……砍別人!”
話說現在到處打黑除惡啊,劉經理你這麼大庭廣眾地喊砍人,不怕警察叔叔誤會麼!?
自來熟心說,國貿二部的家夥果然都是瘋子。
“誒?榮遠那小子呢?”
外麵劉經理一說到報仇,立馬就有人發現榮遠不見了……
“咣當……”
榮遠一頭栽在便池邊上……
“我勒個去,劉經理,你們部門的那個誰倒廁所裏啦……”
自來熟“嗖”一家夥躥出廁所,衝著劉胖子驚聲尖叫。
“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勞資不就是沒站穩嘛……”
榮遠心理鄙夷地給自來熟豎了一支中指,兩手撐地想要爬起來……
“咣當……”
他兩眼一黑,又栽在地上,徹底昏過去了。
“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
幾個國貿二部的家夥七手八腳地擠進廁所。
“這孫子,怕我們報仇,躲這兒裝死!”
“起來,起來……”
幾個恨榮遠不死的家夥把他往起拽。
榮遠雖然身高一米八,但是並不壯實,然而幾個大小夥子竟然沒能把他拽起來!
“你們幾個撒手,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