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洞玄期修仙者在這樣的修仙界是根本不夠撐起一個勢力宗門的。
許多出去曆練過,有過見識的弟子憂心衷衷。
更多的弟子對未來的憂慮遠沒有妖聖的離開說明這事是不是宗主錯了和以後是不是丹藥要少了許多來得深。他們從幾歲便進了山門,從小生長在玄天宗沒有離開過,對於外界、對於這修仙界到底是何模樣,隻能從師門長輩或師兄弟口中得知。他們的師傅或師兄自然不可能告訴他們“咱們峰主的修行境界在化神期,踏進修仙界連屁都算不上!”來打自家師傅的臉。因自家師傅和靈雲峰不對盤,提到靈雲峰那也隻能含糊地說“靈雲峰的弟子在外麵凶悍得很”,或“少宗主被人追殺了幾萬裏,後來渡雷劫時拉著對方一起渡劫把對方害死才脫了身”,“靈雲峰以前出了個叫包穀的,建了個砍幫,開的砍幫客棧遍布修仙界,不過她五百年前就誆著當時為禍天下的魃一起放逐虛空,估計是回不來了,現在的砍幫被左使、右使和財使掌控,咱們的少宗主是砍幫名義上的執令使,其實混得比在玄天宗當個少宗主都還不如。”
不了解,什麼都不知道,也無從分辯什麼,自然就是原地站著看戲了——反正不關我們的事。
妖聖走後,又走了一批,要走的弟子便陸陸續續地走得差不多。
這時候包穀已經穩住情緒定下心神。事已至此,如今將近萬名弟子跟著他們走,這又是一個大攤子要張羅,容不得她在這裏傷心難過。
包穀緩步走到紫天君跟前,她抬袖一拂,卷起那堆成山丘的身份令牌,扭頭看向風奕道:“麻煩風師伯了。”
風奕明白包穀的意思,又看向自家師傅。
紫天君麵色鐵青地拂袖而去。
風奕領著包穀進入擱放魂燈的後殿,說:“你自己動手吧。”
包穀根據身份令牌上所留的每個人的氣息找到他們的魂燈,將魂燈中的一縷命縷放歸。命縷脫離魂燈,便順著冥冥之中的那縷與本體間的感應找了去。包穀找到自己的魂燈,她將魂燈的禁止解開,魂燈中的那縷命魂自她的額間進入體內,融在了魂魄中。
沒用多久時間,包穀便根據身份令牌將要走的弟子的命魂全部放歸。她看到還剩下許多記名在二十六峰下的魂燈,其中包括花笙、豐夢龍的一些真傳弟子,估計是他們在外遊曆,她擅自作主把她那眾師兄弟姐妹座下弟子的魂燈中的命魂全部放歸。至於那些放置在那二十六各峰的魂燈,早隨著二十六峰被清瀠用煉天鼎兜走時一起裝走,包穀自然不用再擔心。
忙完這些,包穀回到玄天廣場,走到站在傳送域門等她的玉宓身邊,問:“玉劍鳴呢?”
玉宓說道:“已經提前一步到幽影城安頓先行過去的弟子。”
包穀輕輕點了點頭,說道:“走吧。”她牽著玉宓手,頭也不回地踏上傳送域門,徑直離開。
瞬息過後,兩人便出現在幽影城的傳送域門前,近萬名玄天宗各宗脈的弟子聚集在廣場前。
因著籌備建破界域門的事,砍幫整頓、催債等一係列動靜,引得修仙界的眼睛都盯著幽影城,打著還債或來砍幫謀求職位的人更是不在少數,近萬名玄天宗弟子本就已經足夠紮眼,再加上玄天宗現有的高階戰力幾乎全部出動,頓時引起各路勢力的密切觀注,許多探子圍上來打聽動靜,有些人甚至直接悄然下手擄了實力低下的弟子搜魂探查動靜。
在包穀回到幽影城的時候,包穀和紫天君決裂的消息便已經以無以迅速的速度傳遍修仙界,甚至有人通過搜魂的方式提取那名弟子的記憶烙刻入法寶傳遞出去。
砍幫的幽影閣專司負責打探各路消息,算是修仙界最強大的消息網絡,一向消息靈通,聽到風聲時立即出動,很快便弄得一份記憶烙印複刻,幽影閣的探子在見到包穀出現在玄天廣場時,火速上前稟報,且將那份記憶烙印複製也呈給了包穀。
包穀沒想到消失會傳得這麼快。她將神念探進烙刻有記憶烙印的玉牌時探到裏麵的影像,整個人都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