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月落星稀,黑暗的帷幕悄然清晰,東升的朝陽撕裂冰冷的雲層,驀然攀上這個城市最高的樓層。
刺目的陽光如黃金一縷貪婪而放肆的掠過女子精致的臉龐,那是一張讓所有男人都會心動,讓所有女人都會嫉妒的臉,修長的彎眉如柳葉般傲嬌的舒展在柔和的眉弓骨上,飛揚妖冶的眼線揚起一抹精致的弧度,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空靈,漆黑的美瞳裏流轉著妖異冷酷的光澤,玉鼻凝立,紅唇妖冶迷人。
她慵懶的靠在白色長藤椅上,任明豔的朝陽肆無忌憚地掠過她噴薄的胸,細的驚人的腰,修長的腿……
月靈澈已經忘了自己什麼時候開始有這樣的毛病,喜歡在月落星沉時等待著朝陽最初的溫暖,大概多年來晨起練拳落下的惡習,每到淩晨三點就會如約而醒,即使安逸了多年,再也不必早起晚歸風餐露宿,但是多年養成的習慣是很難戒掉了,還好整棟樓都是自己的,她每日住在這座城市最高的樓的最頂層,這樣很方便她每日起來,在這空曠的天台上曬朝陽。
“別動!”
一道冰冷的聲音在她的耳廓迭起,一把泛著銀光的刀突然抵住她弧度精致的下顎。
月靈澈紅唇微勾成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美眸微微虛起,聲音慵懶中透著些許的笑意。
“別鬧!”
“嗬嗬……”
頭上響起陸媛那如銀鈴般動聽的笑聲,精致銀色刀鋒中反射出朝陽那令人炫目的燦金。
“你的警覺性什麼時候這麼低了,我都靠你這麼近了,你都沒有發現?”
“哎呀,大老遠都聞到你的茉莉香味兒了,就你這三腳貓的身手,別說一把水果刀了就是給你拿一把槍,都未必殺得了我。”
“嗤!”陸媛不滿的冷嗤,“別貧了,衣服給你帶來了,快換上吧,今天別想開溜啊,總是把一堆亂攤子丟給我,今天是咱們公司成立七年的紀念酒會,一會客人多得有你應付的!”
“哦!”月靈澈有些無奈地從藤椅上爬了起來,接過陸媛手中那純白色的盒子,從裏麵拿出一件紅色修長的禮服。
清晨的微風吹起月靈澈長及腰間的卷發,鮮豔的紅色禮服更襯得她肌膚瑩白如美瓷,這張臉讓她永遠自歎不如,仿佛隻要是有她在的任何場合,自己無論做多麼新潮的發型,畫多麼精致的妝容,穿多麼名貴的衣服,都會淪為她的背景板,這個女人永遠驕傲的令人不敢直視。
陸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反手扣上肩上最後一粒扣子,這是她親手為自己設計的衣服,修長的琵琶領、高束的腰身、曳地的長裙,最美的是後背上的繁花結,還有肩上那兩顆蝴蝶紐扣,她設計的衣服永遠都是最出色的。
“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神?”月靈澈好奇的問道。
“嗬嗬”陸媛突然雙肩顫動,低低的笑聲涼薄且詭異。
“你笑什麼?”月靈澈皺緊雙眉,突然一種詭異的情緒爬上心頭。
“笑什麼?嗬嗬,你猜呢?”
陸媛抬起清麗的小臉,深灰色的墨鏡下反射出冷酷的光芒,這張平日裏總是掛著溫婉笑容的臉,此刻凝刻一抹冰寒與得意。
“你今天是怎麼了?有什麼事讓你笑的如此的開心?”
“開心!當然開心啦!你說你整個歐洲和中國的資產加起來,少說也有幾百億吧!從今天起,它就姓陸了,你說我怎麼能不開心呢”
“陸媛,你瘋了嗎?”女子危險地眯了眯雙眼。
“瘋了,恐怕要瘋的是你吧!”
“虧我還拿你當我最好的朋友你居然敢背叛我?”
“朋友?”陸媛冷笑一聲,“這個詞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麼就那麼虛偽呢,別再自欺欺人了,你隻不過把我當作身邊的狗而已。你從來都沒有信任過任何人,我們從來都不是朋友,你永遠都是那麼的高高在上,那麼的目中無人,在你的光環下,我從來都渺小的不值一提,你所打拚的一切,我都有出過力,現在是該拿回屬於我的了!”
“陸媛,我居然從來都不知道你是這麼惡毒的人。”月靈澈不敢置信地說道。
“惡毒?多謝你的誇獎,相較於你,我還略輸一籌。你的親叔叔都被你送入了精神病院,你說誰惡毒呢!還有啊,這些年你吞並了多少企業,逼死了多少人,逼得多少人沒有飯吃,你以為你自己真的是青年畫家?服裝設計師?商業奇才?別做夢了,你洗白的隻不過是你的身份,你能洗白你的過去嗎?別忘了你是歐洲黑幫紫宸當家人的外孫女,你外公走私毒品、販賣軍火、殺人越貨。你說你跟著他這麼多年,手上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月靈澈你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