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人對於頭頂上吊著一個人的事視而不見,好像很稀鬆平常的樣子。我有些作嘔,那人的死相真的是太慘烈了,不,或者說他還沒有死,因為我依稀可以看到他還在動彈。“沃日,那人是犯了法嗎?為什麼會被吊起來?”貝爾特沒有回答我,莫拉德倒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那是被處以死刑的人,被掛在城牆上風幹,一般這種刑罰適用於犯了重罪的人,所以才會賜予最痛苦的死法,被風幹致死!”太他媽的殘忍了,簡直是慘無人道啊!不過這也是別人國家的法律,我沒有資格評頭論足,隻能沉默以對。車子快要達到我們的目的地的時候,突然有個人攔住了我們的車子,貝爾特一個急刹車差點撞上去。我一看,竟然是個華夏人,突然遇到一個華夏麵孔,我的心裏還是倍感親切的。所以我急忙搖下車窗來,用漢語問道:“你是誰?有什麼事嗎?”“太好了,你居然是個華夏人!”那人頓時忍不住激動的哭了起來。這是受了什麼委屈嗎,怎麼哭成這個樣子?“怎麼了?別哭啊兄弟,大男人哭成這樣不好看。”我搖了搖頭。“我也不想哭,可是我太累了,見到家鄉人真的忍不住情緒。”男人嗚嗚的說著,雖然有些含糊不清,但我還是聽清了。“你到底有什麼委屈就直說吧,如果遇到了麻煩就告訴我,這位是貝爾特王子,他或許可以幫你解決一下麻煩。”我指了指貝爾特。反正貝爾特也有要用到我的地方,讓他為我做點事他應該也沒什麼可說的。“是這樣的,我和朋友來這邊旅遊,但是被人抓了,我剛剛逃出來,而我的朋友還被關在裏麵,求求你們能不能幫幫我??”男人央求道。“被抓?”我微微一愣:“你們怎麼會被抓呢?按理來說這裏的人民風應該沒那麼彪悍吧?他們的禮教很嚴格……”“你不了解這裏,張,這裏的人守規矩的人非常的守規矩,可是如果不守規矩的人,那也會演變成極端份子,就連本國也對本地的治安感到頭疼。”莫拉德歎息一聲。“好吧。”我點了點頭,隨後看向男人:“你繼續說吧。”“能給我瓶水嗎?我好渴!”男人迫切的說道。他的嘴唇已經幹裂了,看樣子是渴壞了。貝爾特拿了一瓶礦泉水給他,他立刻仰起頭來咕咚咕咚喝了個幹淨,然後一臉痛快的說道:“那群家夥抓了我的朋友,還強了她,折騰了她好幾天,她都快死了,最後終於放過了她,但是卻跟本地的警察勾結起來,說要以通幹罪給她判刑,為的就是堵住她的嘴,免得讓她到處亂說,這樣關住她,她一輩子都不會在外麵亂說話的。”“媽的,這裏也太亂了吧?”我有些憤恨的看向貝爾特:“我說王子殿下,在貴國發生這樣的事,你是不是應該管管?”“你覺得我有實權嗎?”貝爾特搖了搖頭:“這是個聯合酋長國,各地的權利劃分都由本地最高統治者來負責管理,我被國王安排到這邊來封官加爵,但隻是名份上的,卻沒有實權管人家家裏的事。”原來是這樣啊,我說貝爾特怎麼會來這裏,原來是被安排到這邊來當官了。“那你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好歹你也是王子啊!”“辦法當然有。”貝爾特伸了個懶腰:“我也經常處理這樣的瑣事,無非就是花個錢咯……”“你可是王子啊,你辦事還要花錢?”我一陣無語?“我前麵都跟你說了,我這個王子在迪拜王室或許還有點話語權,但是到了這邊,我屁都不是,人家給我個官當也是看在老國王的麵子上,不然的話我到了這裏如果不聽話,就算是被弄死了也沒人理會的。”貝爾特無奈的歎息搖頭。“好吧。”我也實在是有些無語了,搞不懂這邊的政策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我一直以為王子在行政上的地位很高,在法製管理方麵的權利很大,但是我想的太單純了,這裏畢竟不是華夏,更不是華夏古代。這裏的權利分散的嚴重,根本不存在集權政治的情況發生。畢竟聯合酋長國那麼多酋長管著那麼多的地盤,你想集權?怕是在做夢。想通了這一點,我也沒說的了,看向男人說道:“你也聽到了,花點錢吧,你今天也是幸運遇到了王子殿下,花點錢可以解決,如若不然的話,就算是你有錢恐怕都不好使了。”“多少錢,我一定想辦法去湊!!”男人似乎很迫切的樣子,看起來他的朋友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低啊。“我在這邊還是有點麵子的,如果換了本地人的話,錢要的恐怕會更多,既然這個人是外國人,那麼大概要十萬美金就夠了。”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本地人被放出去以後容易走漏風聲,造成威脅,而外國人被贖出來之後肯定第一時間就要回國,那樣的話就算是在國內說也沒關係,他們根本就不會怕。男人聽到以後,立刻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沒問題沒問題,十萬美金我可以湊出來,隻有能救我朋友,一百萬我都會想辦法!”“這樣,你先去大使館,大使館的人會為你提供保護,並且為你提取資金提供一個渠道,這是我的號碼,你把錢湊齊了以後就打電話給我。”說著,我用紙和筆抄了一個電話號碼給他。那人接過後,頓時感激涕零了起來。怎麼那麼愛哭啊?我一陣無語,隨後揮了揮手讓他趕緊走吧。那人臉色尷尬的撓了撓頭:“那個,能先借我點錢嗎?我沒錢坐車了。”“給。”貝爾特從錢包裏抽出來幾張票子,他知道我沒有本國的錢幣。那人感激的巴不得下跪了,但是我沒有讓他跪,男兒膝下有黃金,我也不會隨隨便便接受別人的跪拜。給了錢之後,貝爾特便把車窗搖上,然後繼續開始往前行駛了起來。“我也是醉了,你們這國家也實在是有些讓人無奈,別國人在這裏受了欺負了,明明是別人在犯罪,結果還要人家自己掏錢保釋,真的我徹底刷新了對這個國家的認識。”我搖了搖頭,忍不住吐槽道。貝爾特也歎息一聲:“不僅你這麼想,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又能怎麼辦呢?沒有哪個國家是公平的,隻不過我們國家比較嚴重罷了,我們能做的就是利用自己手裏的資源保護好自己,在這個基礎上過的更好,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我能理解貝爾特說這番話的心情,他隻是一個不受重視的具有外族血統的王子,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真的不幸中的萬幸。如果王位被大王子獲得了的話,那麼貝爾特肯定會受到打擊的,到時候這個國家根本就不能是他說了算。我也看的出來他是想改變這個現狀的,但是想要改變現狀的前提是貝爾特要成為國王才有一定的權利去製定新的憲法。“這個國家的很多法律很可笑,可若是出了公平的法律,也沒人願意遵守。因為禮教的原因,本國的女人地位極其低下,跟畜生差不多,以前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現在,我根本沒辦法接受這條禮教。”莫拉德歎息一聲。我有些不解:“為什麼以前能接受,反而現在接受不了了呢?”“莫拉德有個女兒,今年剛剛五歲。”貝爾特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