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齊州府到夏雷澤,有兩條道,當日柳玄青當日要與秦瓊等人話別,於是選擇經過曆城的路程,而楊林卻是選擇了從北邊過來。
一路遊山玩水,本就耽誤了一些時間,而如今又碰到了蓼兒窪的河伯之事,更是讓楊林走到了他的前麵。
此時看到楊義臣走出來,楊林已是老淚縱橫“師弟,你我又是數年未見,可想死師兄了。”
楊義臣亦是雙目噙淚,慌忙把楊林讓進屋內,又讓袁紫煙前來相見。
“怎麼,柳玄青還沒有到嗎?”各道了離別故事之後,楊林看了看楊義臣,疑惑道。
聽到此話,袁紫煙臉色大驚,雖然知道濟南府之事,唐璧讓宇文從及背了個屎盆子,洗脫了自己和柳玄青的罪名,可是
還是擔心楊林要尋柳玄青麻煩,畢竟那可是數十條人命的事情。
袁紫煙正欲辯解,卻見楊義臣擺了擺手道“玄青尚未到,不知師兄尋他何事呢?”
“也沒什麼。”楊林笑了笑“隻是聽聞柳玄青手上暗器十分了得,我……”
“看來,師兄這是愛才心切啊。”看到楊林有些吞吐的樣子,楊義臣哈哈大笑起來“師兄府上都本就有了十二太保,怎麼還想著我未來的外甥婿嗎?”
楊義臣的話音一落,袁紫煙羞得滿臉通紅,將頭深深地埋了下去,雖然早就將自己和柳玄青之間的故事告訴了舅父,可是舅父在外人麵前這般道來,還是有些羞赧。
“師弟,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呢?”楊林的臉上裝出微微不悅的神色“你不追求功名,躲在這草廬中偷懶也罷了,這年輕人正是拚搏的時候,難道等他來了,你還想讓他跟在你的身邊,一起釣魚嗎?”
“釣魚有什麼不好嗎?”楊義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師兄,看來你來的真是時候,這幾日就讓你看看,我這未來的外甥婿釣魚的本事。”
“這釣魚有什麼好看的?”楊林不由嗤之以鼻“倒是跟著我,一刀一槍,爭個功名才是道理。”
楊義臣笑了笑,卻是不語“師兄,過幾日我們便知分曉了。”
梁鎮上,孟海公已經聚集了不少壯漢,疑惑地看了看柳玄青,良久方才問道“柳兄,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呢?”
五天了,整整五天了,這五天來,河伯可是把整個蓼兒窪給鬧翻了天。
不過幸好,這早就有通知四方,這幾日不得下水,尚且還沒有聽到有什麼不幸的事情發生。
而柳玄青所言的最後時間,似乎就是今日,孟海公自然也就有些著急了。
從這幾天的的狀況來看,從那些漂浮的牛皮袋,總是可以找到河伯的下落,換句話說,應該是可以找到那魚怪的下落。
隻要它遊到了岸邊,人們就扔出撩鉤刺套,使得他變得狂暴不已,可是人們都發現,這遇怪受傷了,而且傷得還不輕。
從一次又一次的遭遇中,眾人已經發現,這魚怪的力氣,似乎一次比一次小了。
“再等等。”柳玄青擺了擺手,看了看前方的蘆葦叢,不由得深深地歎了口氣“孟兄,這魚怪現在在什麼地方?”
“就在梁山下不遠的地方,從昨天晚上遊到那裏,就沒怎麼挪地方。”孟海公慌忙回道。
“我要你們準備的血水,可有準備好了?”微微皺了皺眉頭,柳玄青再問道。
“都準備好了,按照你的吩咐,都準備了數十盆豬血。”孟海公點了點頭。
“大哥,大哥,那東西朝岸邊遊過來了。”羅士信急匆匆地奔了過來。
眼色一跳,孟海公喜形於色“柳兄,要不要再把它趕到中間去?”
搖了搖頭,柳玄青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孟兄,或許,現在是我們跟它一決高下的時候了。”
數條胳膊粗的大繩,被捆到了梁山上的大石頭上,為了保險起見,又纏上了兩棵大樹。
看著一盆盆的血水,被倒入了水中,誰也不知道,柳玄青到底想做什麼。
水麵上,翻起了無數的氣泡,延綿數裏,可是細心的人們就會發現,那些氣泡,已經不像之前那麼碩大和密集,更是滲透著一些血水。
“士信,下鉤,撈繩。”一聲暴喝,柳玄青已經扔出了手中大鐵鉤。
一旁的羅士信,帶著數名壯漢,紛紛扔出了手中的鐵鉤和繩索,順便在那冒著氣泡的水麵上,形成了一張交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