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麝女把這個人的人生托付給了她,她就不能視而不見,看他一步步走向地獄。
月兒輕聲調侃:“你剛剛跑掉了的時候,老牛都快哭了。”
“……”張郎冷冷道,“牛不會哭。”
月兒笑著說:“它對你來說,意義是不一樣的吧,那麼,你對它來說,也可能有不一樣的意義呢。所以,你怎麼就肯定,它不通人情,不為你悲傷呢?”
張郎愣住了。
他想到了,在小倌亭裏簽字的時候,老牛突然的怒叫,頓時沉默了。
“你不要裝的你什麼都懂的樣子。”張郎看著她,突然明白過來一樣,“我知道你為什麼總是一副救世主的樣子出現在我的眼前了。”
救世主?
月兒皺了皺眉頭,質疑:“有嗎?”
張郎冷冷一笑:“你是來補償我的吧,代替麝女,補償我這個你眼裏自以為的可憐人的?”
“……”月兒沉默了一下,說了句讓張郎嘔血的話,“你不就是可憐人嗎,什麼叫我自以為。”
張郎用力抿得唇都疼了,才開口咬牙切齒地說:“補償我對吧?好啊!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誠意吧!!”
月兒歎了口氣:“說。”
總算不嚷嚷著去作死了,也算是進一步了。
張郎開口:“現在,去燒水做飯!”
月兒:“……”
張郎涼聲道:“之前那麼挖苦我,瞧不起我,一看你就是個大小姐吧,自然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嫌棄極了。”
月兒冷冷道:“我就是怕你吃撐著!等著!”
做飯而已,略施小計就成了。
於是三分鍾後,已經是一桌好吃的。
不過為了顯得真實一點,月兒硬生生在廚房裏等了半個小時,才笑眯眯地出去叫他來吃飯。
張郎懷疑地看了她一眼,還是去看看了。
這一看不得了,還真有。
可是……
張郎百思不得其解:“連炊煙都不見,哪來的飯菜?”
月兒麻木地想,怎麼忘了還有這一出!
她歎了口氣:“你們窮人做飯才那麼不幹淨,我們不會有這些炊煙什麼的,這是我們有錢人的做飯的方式,和你們與眾不同,你不懂,就對了!”
張郎被月兒按著坐在了凳子上,他木木道:“男女授受不親。”
月兒翻了個白眼,“你放心吧,本姑娘已經有夫君了,對你不會有任何非分之想。”
張郎看了她一眼,這個差點成為自己姐姐的人,“他怎麼會允許你拋頭露麵,那麼久不回去?”
“因為我的家我做主啊!”
張郎嗤笑。
“你那麼瞧不起我,卻又好像真的在幫我,你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月兒靜靜道:“你不必去懷疑我,當然,也不必相信我,因為我可以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我是遲早要走的。我現在在這裏,是為了照顧你,等你振作起來好好生活了,不去作死了,我才能放心。外麵的世界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張郎,在這裏與世隔絕有什麼不好,反正世界已經拋棄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