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坐在她的身邊，說：“你就不怕我是壞人嗎！”
安月看著小丫頭惆悵的側臉：“如果我是壞人，你這樣引狼入室，後果是難以掌握的，你知道嗎？！”
“還是你有足夠的自信，我傷害不了你。”
小丫頭突然陰沉地看向了安月。
安月心中微驚，但還是不動聲色：“我收留你，不過是善惡，在一念之間罷了。”
“什麼意思？”
“就是你的運氣不錯，遇到了我這個在善惡之間，多少次都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善的人。你知道嗎，不是沒有的。”
“什麼不是沒有？！”
安月看著天空：“不是沒有的，把我的善意，不放在眼裏，轉頭就刺我一刀的人，我不是沒有遇見過的。”
“……為什麼？”小丫頭不解，“為什麼明明有過這樣的經曆，下次還是敢這樣做呢？！”
安月揚唇：“我說了，善良隻是一種選擇。善惡在一念之間。”
“……我不明白。”小丫頭低落了眼神，“你能想象嗎，這世上有一個地方，容不得選擇，是由惡為主的地方，你不殺人，你就隻能麵臨被人殺的地步。”
“整個空間都充滿了緊張，不安，孤獨，那裏的人們，選擇丟棄人性，丟棄善良，丟棄良心，踩著同類的肩膀，甚至是踩著同類的屍體，往上爬。如果有兩個人停下來，指責他們這樣是不對的，告訴他們，良心是千金不換的，比什麼都重要的，就會被看做傻子，就會被當做異類殺掉，淘汰掉。”
“你說善惡是一種選擇，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有麵臨過那一種別無選擇的情況。”
安月看著這個小臉蛋因為光線的問題，一明一暗的小丫頭，似乎看到了她明明暗暗不堅定的心。
她終於相信，相信這個小丫頭的出現，是帶有目的的。
雖然她不知道，那目的是什麼。
這時，小丫頭笑著看她：“雖然隻過了一天，我卻覺得好快樂，這種平平淡淡的安穩，讓我昨夜睡得好香，一醒來，就聽到那麼美妙的琴音，我幾乎錯覺地以為我在天堂了。”
安月伸手，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淚珠。
那小丫頭淚流不止：“你是我接受的第一個任務，瞧啊，第一個任務，我就已經做的那麼失敗了。”
“你是誰的人。”安月歎了口氣問。
“蘇妲己。”小丫頭緩緩地吐出了一個名字，令安月心中一震。
小丫頭看著安月：“你不知道吧，蘇妲己喜歡公子，我曾看見她親手描摹著公子的畫像，緊緊地將之抱在懷裏，還有，伯邑考，是被蘇妲己殺了的。”
安月震驚地看向那小丫頭。
“我知道的很多吧？我甚至知道你想要知道的。”那小丫頭說，“不了解你，又怎麼殺你呢？！”
“伯邑考……”安月道，“死了？！”
“是的，他死了。”
安月閉上眼睛。
小丫頭說：“觸怒了商王，最後被蘇妲己一劍刺死了。”
“……”
“是蘇妲己要求的，伯邑考死的時候，帶著笑。蘇妲己，哭了。這樣說，善良的夫人，你心裏的會不會好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