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明明剛入春,都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熱!”
馬上的人下來,走到桌子上坐了下來。
“趕路熱的。”隨即一個接著一個坐了下去。
伯邑考是最後一個從馬車上下來的,他挑了一個沒人的桌子上坐下。
“老板,上涼茶!”
“好嘞。”安月看向伯邑考棱角分明的側臉,應道。
她想,他瘦了,想必,他回到西岐後,並沒有什麼美夢等著他,反而,是一把利劍刺穿了他的美夢。
不然他的臉色怎麼會如此蒼白,不然他對於那些手下看也不看他的態度怎麼會如此無動於衷。
被自己的父親擺了一道,心愛的女人又困守宮廷,大抵是哀莫大於心死了吧……
冷弦端上了涼茶,看著他們像大口喝酒一樣,把碗裏的茶直往肚子裏灌。
他再看向那伯邑考,那伯邑考竟然望著遠方的天,對眼前的涼茶,一口沒動。
伯邑考在想什麼?
他大概猜的到。
人生無望,還能想什麼,還有什麼可想呢。
不如看看天,看看天,管它滅亡還是興起。
砰……
身體和地麵發出了讓人慌亂的碰撞聲,有商也有西岐的士兵,在喝完涼茶後,一個接著一個倒下了。
伯邑考仿佛這個時候才回過神,猛地回頭看向他們,“你,你們!”
安月緩緩撕開了臉上的麵具,望著伯邑考微微一笑:“我們,又見麵了啊!”
伯邑考眼眶一紅,不知是感動的還是被刺激的。
冷弦也把臉上的麵具摘下,他看著他:“我們來找你,有事。”
安月張了張口:“你能不能不去朝歌?”
冷弦猛地看向安月,眼神變冷。
安月心虛地不敢回望,隻盯著伯邑考說:“伯邑考,你知不知道,你可能有去無回啊?”
伯邑考敏銳道:“你們一定是算到了什麼吧,我總是有一種感覺,感覺你們不一般……”
安月說:“如果我說是呢?”
“那我也會去的。”伯邑考低下頭,“安月,不是我想不去就不去的。”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放下一切,不就可以為你自己活了。”
“說的容易。”伯邑考痛苦地看向安月,“我怎麼放下?!”
安月張了張口,無解地看著伯邑考。
伯邑考說:“對了,妲己,還好嗎?”
安月歎了口氣:“她很好,好到開始害人。”
伯邑考麵上的表情有那麼一刻裂開了,“你說什麼?!”
“伯邑考,我幫你去看過她了,可是你知道她已經變成什麼樣子了嗎?她竟然要把我獻給商王!”
安月踱步著,一邊說:“若不是我的夫君挾持她,把我救了出來,我今天根本見不到你。現在我們已經成為了大商重點通緝的對象。”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
伯邑考此刻眼是徹底紅了,紅透了。
安月看著伯邑考:“蘇妲己肯定回去了,不然商王不會不找。你還要進宮嗎?”
伯邑考茫然地看著他們,“你們剛才是說,妲己要害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