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弦瞳孔微縮:“你可知,離開後你要如何生活?!”
安月道:“放心,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我會過的很好很好。”
冷弦嗤笑:“你不過一個腦子生了病的人,還敢大言不慚。”
安月反諷:“你才腦子有病!”
冷弦淡淡道:“你再說一遍。”
安月低頭喝湯。
冷弦看了她一眼:“慫。”
安月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冷弦眼圈忽然一熱,多久了,多久了才好像回到了他們的過去一樣,任何人都無法插足,眼裏隻有彼此的這個樣子。
眼看著安月像是較勁一樣,把整盤甜湯都喝了,冷弦看得有點無語,撫著拇指上的指環:“太後,你可別撐死。”
“人間不值得!!!”安月恨恨地戳了塊魚肉。
冷弦微微一笑:“值不值得還能離開嗎?”
安月想也沒想道:“死就可以。”
冷弦黑眸靜靜地看著她:“你有死的念頭?”
“人一生怎麼可能沒有過哪怕一次這種死了一了百了的念頭?!難道你沒有嗎!”安月才不信呢!!
冷弦低笑:“我沒有。”
安月詫異地看著他。
他說:“我沒有,我隻有想弄死誰的念頭。”
“……我們不一樣。”安月抽搐道,“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冷弦:“是啊,你蠢,出了事隻想自己去死。”
“就你聰明!”
“當然,朕是讓別人去死。”冷弦道,“總比你聰明!!”
安月嗬嗬道:“你這兒叫報複社會!”放在二十一世紀不就叫報複社會?!
“社會?”
安月打了個哈欠:“就是天下的意思。”
“報複天下總比自我滅亡好。”
“傷害無辜最終就是自我滅亡的結局。”
“那死也死得痛快了!”
總之,二人意見不同。
一個有奉獻精神。
一個嚐過利己的好處,從此習慣利己主義。
安月想自己跟他說那麼多幹什麼啊,真是跟無聊人,說無聊話。
冷弦皺了皺眉:“你還吃呢?!”
安月繼續往嘴裏塞東西,口齒不清的樣子,哪裏像個太後:“剛剛喝的是湯,當然還要吃了。”
“……豬吧!”冷弦忍不住吐出這個字。
安月咽完最後一口食物,嘲諷地看著他:“那睡豬的你是什麼?!”
“……”冷弦瞪大了眼睛,“你……”他居然語塞了。
安月哈哈哈一笑,“我?我怎麼了?!”
冷弦:“……”他深呼一口氣,“吃那麼多,噎死你!”
安月哼了一聲:“氣死你!”
冷弦起身就走。
安月懶懶往後一靠:“不送啊……”
揮著手帕,擺擺手,目送皇帝。
冷弦回過頭,看到的就是她這副狐狸模樣,他抿了抿薄唇:“太後,今夜等著朕,朕來好好伺候你老人家!”
隻一句話,就讓小狐狸變了臉色。
冷弦轉過頭,得逞一笑,才算舒心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