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不住後退。
這一幕,可把身邊的大太,與新蘭給逗得合不攏嘴。
“拿去,劈柴去。”顧落卻自然地遞了過去。
春生:“不。”
他一時忘言:“倘若弋靜深在,他也絕不會容許自己做這種事。”
顧落卻麵色一黑,不提那個人還好,提起那個人,她就動殺心。
“好了,你不做是吧,今天中午的飯你也別吃了。”顧落卻放下斧頭,淡淡與春生對望。
春生非常倔強:“不吃就不吃。”
身為男子的尊嚴,不可被褻瀆!
新蘭眼看著春生撩袍走了,著急地看向她家小姐:“幹嘛那麼氣公子啊?”
顧落卻瞪了她一眼:“我爹說過,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身旁有女子在,就該多照顧女子,他連這一點都不屑去做,留在這裏也礙眼。”
大太輕咳:“公子養尊處優,自然如是。”
“別人慣他,是別人的事,我,懶得慣他!”顧落卻望向麵前二人,慢慢道,“大太年事已高,享清福就好了,新蘭,你也莫擔心,春生不會不回來的。”
大太被顧落卻強勢地扶在了樹下的躺椅上休息,隨後便見,顧落卻回頭給新蘭那丫頭打下手去了,無奈一笑,相爺,會教女兒,也疼愛女兒啊,若不進朝,有那麼個女兒,想必能活到九十九無憂。
春生氣勢洶洶地一路走進集市,真不知道那個相爺如何教顧落卻的,自古男尊女卑,何況那不過是個奴婢,怎麼能讓他為之做事?!
不知不覺走進一家客棧,春生選了個靠窗的位子,獨自眺望天色時,小二上了兩壺酒。
他打趣著:“小二,你一個月領多少銀子,怎麼還多送客人一壺酒水呢?!”
小二窘道:“是樓上包廂裏的貴人送的。”
春生靜了半分,緩緩勾唇,起身拿起兩壺酒,就道:“走,帶我去見見貴人。”
“是。”
集市熱鬧,客棧熱鬧,耳邊總不覺得清淨,可一進了這個包廂,所有的聲音,都在關門的一瞬間消失了。
這種寧和,非是要從某個人的身上感染至整個大環境不可。
春生走向前,將酒壺放下,凝目望著窗前那抹孑然獨立的身影:“你不是已經走了,為何還來找我?!”
傳入耳中的音質,透著冬雪般的淡,“你在生氣。”
“我生什麼氣。”對他不以為然的陳述,春生冷笑出聲,“何況我生不生氣,也沒人在乎啊!畢竟那個人,連他的妻子與孩子,都不在乎。”
弋靜深劍眉微皺,轉過了身體,低沉地問:“說吧,她們怎麼了,為何將客棧關了門?”
“我怎麼知道,你自己去找她問啊!”春生心中感到一絲報複得逞的痛快。
“顧落卻這個人,不會做傻事。”弋靜深說,“更不可能因為我的離開而做傻事。”
“為何你這樣確定?”
“因為,在她的心裏,她爹爹是最重要的,如今,孩子是她認為最重要的人。為了孩子,她不應該會關掉客棧,切斷這唯一生存來源。”
弋靜深若有所思,“所以,我才要問你,在她身上,到底又發生了何事這樣改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