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秒後,屋子裏傳來驚了鳥兒的刺耳嘶嚎。
“小姐……啊!!!!!”
新蘭目瞪口呆地望著屋子裏的亂象,顫栗地慢動作移著目光到那張床榻上,整個人如被定格一動不能動。
弋靜深蹙眉,緩緩地睜開了黑眸,懷中女子被驚擾地發出一聲如貓叫般的嚶嚀,但並未蘇醒,本能地拱著他的懷。
被褥下,他手心貼在她肌膚光滑的後背上,似是安慰地輕拍兩下,然後才看向了屋中的第三個人……
弋靜深深不見底的黑眸看過來時,直接讓新蘭扔了臉盆,連跑帶爬地退出了屋子,連門都忘了帶。
這什麼丫頭……弋靜深按了按眉,隻好親自動身去把門帶上。
回身走向床榻時,見著顧落卻麵容酡紅,像喝醉了似的,皺著眉,身上的被褥因她不安分的睡姿往下滑了滑。
將她白潤的肩頭盡收眼底,弋靜深眸色幽暗,坐在床邊給她提了提被子,蓋住了一片可人兒春色。
合衣在她身邊躺下,閉目假寐時,不一會兒,胸口的衣服,就被她給蹭亂了。
他素指輕沿著她鬆開的眉頭往下撫過她滿足的神情,忍不住莞爾,這是把他當枕抱了。
懷中女子發出輕柔有序的呼吸聲,似是在附和他的心中所想。
顧落卻這一覺,整整睡到晌午時分。
慵懶如貓的女子緩緩睜開眼睛,盯著近在咫尺的胸膛,她默默地移動著手指,雙手蓋住了滾燙的臉頰。
弋靜深陪她睡了一個回籠覺,此刻還未醒,給了顧落卻充足的時間緩和這已經發生的一切。
顧落卻咬了咬唇,從臉上拿下手時,差不多接受了自己被他按倒一敗塗地的事實了。
她堅信,身子是遲早都保不住的,但是心的去留,是掌控在自己手裏的!
想清楚了,臉也不紅了,心也坦然了,顧落卻攥著胸前的被子,盯著眼前的胸膛眨了眨眼。
……
越昭顏終究還是嫁給了顏霊。
公主出嫁的那一天,十裏紅妝,弋靜深駕馬在前,授皇命護衛。
那一日顧落卻坐在屋子裏,望著銅鏡,心如止水地給自己上妝點唇。
新蘭從門外走進,笑望鏡中眼眸清澈,明眸皓齒偏又看著跟以前不同了的女子,想著說:“小姐,你現在有一點……”
“有一點什麼?!”顧落卻疑惑地看向背後的新蘭,眼角微微上揚。
新蘭茅塞頓開:“媚!”
顧落卻小臉一紅,把梳子扔給她:“閉嘴!”
新蘭接著梳子,委委屈屈地提起那一日碰巧撞到的情景:“小姐,視覺刺激,差點瞎眼好嗎!小姐現在的心中莫不是隻有王爺了吧!”
突然,外頭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然後便是一句管家稟報:“王妃,宮中大太攜旨而來,王妃請速去接旨。”
顧落卻朝外頭應了一聲,暗暗思忖,這道聖旨來的蹊蹺,畢竟王爺並不在,那麼這道聖旨裏的內容就是針對她了?!
這樣講的話,按理也應該是王爺在時賜旨,這讓她不得不覺得,是皇上在刻意避著王爺……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