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需這樣。”顧落卻退後,麵上顯然的不自在。
“這句話怎麼那麼熟悉……”弋靜深錮著她細軟的腰肢,動作不變,低頭,目光中,似有若無的繾綣,“沒有什麼需不需要,想做便做了。”
她不也是想等便等了麼。
他一身黑色的冷袍,此刻,忘卻了前朝,忘卻了宮廷,也忘卻了自己的身份,忘卻了自己要做的事,隻記得了他是她的夫君,她為讓他那一半傘,耳邊的秀發沾了雨珠,他想拿出手帕為她拭幹,不論她需不需要。
就像,不論他需不需要,她仍是等了他許久,從她一身清冷他便看得出,她從很早時就開始等他。
顧落卻終究還是紅了臉。
屋簷下,他眉目如畫,雨勢蔓延,他卻並不冰冷。
這樣看著他,她的心中忽然起了依賴之情,這一刻她是不是也能,遺忘一會兒世事?!
哪個女子,能對這樣的男子無動於衷。
弋靜深的袖角,突然被一隻柔軟無骨的手攥住了。
他朝她看去,卻見她低垂著眉目,不言不語,隻是那隻手固執地抓著他的袖角,一動不動。
弋靜深握著她的腰肢,把她從地上打橫抱了起來,邁步走向他的屋子。
顧落卻靠在他的胸膛,出神地想:他像是什麼呢,到底是什麼,會如此有意無意地誘惑著別人,哪怕不說話,他隻是站在這裏,也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仿佛別人的神經思緒,隻要他想,都能被他所控。
為何他出現,她就安心,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
為何她的急躁恐懼,她的忐忑不定,都因他的存在,而全部消亡了呢?!
新蘭從屋子裏走出來,去了前院,碰到薛飲立刻問:“你可看到我家小姐了?”
薛飲道:“王妃與王爺在一起,若你沒在王妃的院子裏看到他們,應是王爺帶著王妃去了他的屋子。”
新蘭頷首:“多謝。”回頭走了。
薛飲阻了她步伐,把自己撐著的傘遞給了她,提醒道:“還下著雨呢,你倒是隻記著你家小姐了。”
新蘭一笑,再次道:“多謝。”接過傘便走了。
薛飲望著那灑脫的背影,心中無語了一下:跟她家小姐一樣沒心沒肺,就沒見著他在淋雨麼?!
弋靜深抱著顧落卻放在了床榻上,回身褪下了黑袍,去換了一身幹爽的另一身黑袍。
當然他換衣時,顧落卻全程閉著眼睛的,蓋著被子,聽著雨聲,沉溺於屋中溫暖。
等她睜開了眼睛,他已經換好了。
顧落卻疑惑道:“你是自己換衣服的?”
弋靜深反問:“難道你還聽見了其他人進來的腳步聲?!”
這些事,他都一直親力親為麼,即便是她爹,有時也會懶得動手,讓侍女給他整理衣冠。
莫說他還是王爺,如此尊貴……
“而且,你怎麼老是穿黑色的袍子?”顧落卻盯著他完美的俊臉,問,“你就不覺得膩?!”
弋靜深淡淡勾唇:“你們女子為何總是添妝,你們女子就不覺得膩?!”